如幻攜帶慰問禮品前來。
他的表情依舊如初次相見時一般,清涼如水。對於舊相識的冷凝霜,隻是微微點了頭,先是代表蝶山王客套了幾句,接著便和白兔進屋密談。
蘭墨涼等人亦被召喚過來,一群人在書房裏神神秘秘的。
冷凝霜知道定是和明日的四國會議有關,也不好奇,仍舊懶洋洋地坐在院子裏的軟榻上。
花琪是隨同保護如幻安全的,像隻落敗的公雞,扶劍落寞地守在門外。
冷凝霜望了一會兒天,回過頭,雙手搭在靠背上,笑吟吟地望著臉色發灰的花琪:
“喂,聽說你被甩了。”
一腳踩在花琪的痛楚,絡腮胡子一抖,憤怒地瞪著冷凝霜,惱道:
“別以為你現在是皇後了,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
冷凝霜噗地笑了,他直來直去的性格還是沒變,倒也難得。
頓了頓,很像那麼回事地安慰道:
“凡事都是命中注定,能永遠留在你身邊的才是你的,留不住就說明不是你的,何必為了不是自己的傷心落寞呢。”
花琪瞪了她一眼:“你這個女人還說‘命中注定’,你是那種信命的人?”
冷凝霜眨眨眼:“偶爾也可以信一信嘛。”
花琪白了她一眼,緊接著哧地笑了。
冷凝霜衝他勾勾手指頭,花琪莫名其妙地走過來問:
“幹嗎?”
“好多年沒見了,隨便聊聊嘛。”冷凝霜的笑容熱情滿滿,“給我講講蝶山王和你們的新皇帝。”
花琪一臉戒備地看著她:“你別想套我的話。現在你是晉國人。我是華國人。咱們是對立的。”
“又沒到世界大戰,說什麼對立,咱們將來說不定還是盟友呢。”冷凝霜笑眯眯地說。
花琪仍舊一臉戒備,在他心中,冷凝霜素來是個狡猾還性取向不明的變態女人。
冷凝霜望著他滿眼的警戒,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一個時辰後,當正殿的大門打開。一行人走出來時,隻見冷凝霜怡然自得地斜倚在軟榻上,花琪卻穿了一身鎧甲蹲在她身旁,兩人聊得正歡。
蘭墨涼等人瞠目結舌,這兩人關係很要好嗎?竟然開心得像朋友一樣!
如幻見狀,清冽的眸子裏染上一抹墨色,冷聲低喝:
“誠郡王!”
花琪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迷茫地看了看如幻,再看了看冷凝霜,忽然回過味來。自己明明想和她保持距離來著,怎麼搭了兩句話就變得這麼熱絡了!
有些不安地站在如幻身邊。他打仗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他也承認自己腦子不夠用,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否說了不該說的,懊惱又心虛。
如幻深邃地看了冷凝霜一眼,忽然嫰如桃瓣的嘴唇勾起,一笑傾城:
“我這一刻沒看住,晉後就與我們們誠郡王這麼熟稔了。”
他的意思分明是,我一刻沒看住,那個傻子就又被你給套話了!
冷凝霜不以為意地一笑:“本宮與誠郡王本就是舊識,熟稔也不奇怪。說起來,本宮和如幻公子也算是舊識呢,許久不見,如幻公子你還是一張高潔傲岸的臉,真不可愛。”
蘭墨涼等人瞧了瞧她,又看了看倚在正殿門口頻頻翻白眼的白兔:皇上,原來皇後不僅和燕國皇子熟悉,和華國皇子、國師都這麼熟了,難怪你成天對皇後那麼上心,現在理解了,不成天看著,溜走幾率很大呀!
如幻望了冷凝霜一陣,忽然笑了,不是客套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也不計較她的譏諷,頓了頓,說:
“白夫人的嘴還是這麼厲害,在下甘拜下風。改日有空,在下定會好好與夫人敘敘舊。”
“本宮平日裏忙得很,隻怕沒時間。”冷凝霜似笑非笑地回答。
如幻不以為意,轉身與靠在門廊下的白兔恭敬地告了辭,與花旗快步離去。
冷凝霜望著他優雅若仙的背影,眸光微閃,站起身,無視蘭墨涼等人,直接往屋裏走。
白兔斜靠在門板上,看著她走回來,不悅地扁起嘴,咬著牙說了聲:
“招蜂引蝶!”
冷凝霜撲哧一笑,回敬一句:“醋壇子!”進去了。
白兔緊跟著關上門板。
留在院子裏的蘭墨涼等人在一陣小風中淩亂,他們這被無視得也太徹底了!
次日的四國會議,白兔率領眾臣前去參加,必是要開一整天的。
冷凝霜讓白兔帶大兔二兔去見習,作為未來的國君和親王,這是他們的必修課,早學會早好。
白兔深以為然,臨行前還問她去不去。
冷凝霜沒有參加,白兔自己能搞定,她對於冗長的例行會議沒多大興趣。
會議至少要開到黃昏,冷凝霜趁著沒人纏著她的工夫,在慶毓宮的花園子裏走走。這座禦花園在宮殿北側,正好分給了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