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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簡抿唇,認命的趴上了宋逢辰的背,別扭的說道:「謝謝。」
宋逢辰撈起徐舒簡繃緊的兩條腿往身上一送:「應該的,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徐舒簡不知道怎麼接話。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在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回到嶽溪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遠遠的看見來人,等在房門外焦躁不安的鄭德輝當下鬆了一口氣,他跛著腳迎上去,一眼就看見了徐舒簡受傷的左腳,「怎麼了這是?」
他連忙引著宋逢辰往屋裏走去。
到了床邊,在鄭德輝的幫扶下,宋逢辰把徐舒簡放了下來。
趁著鄭德輝給徐舒簡查看傷口的空隙,宋逢辰四下打量了一遍。
因為沒有點油燈,屋子裏有點昏暗,大通鋪上躺著的五個老人陸陸續續的坐起來了三個,剩下的兩個呼吸微弱,週身隱約可見幾縷死氣纏繞。
宋逢辰眉頭微皺,然後就聽見一個憔悴的聲音喊道:「舒簡,你受傷了?」
「沒事。」徐舒簡幾乎是脫口而出,然後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聽見抽氣聲,鄭德輝的動作越發的小心起來,看著已經和布條粘連到一起血肉模糊的傷口,他咬牙說道:「不行,傷的有點嚴重,容易感染破傷風,我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必須去村裏的衛生室拿點藥回來。」
衛生室?
那幾個無利不起早的傢夥可沒這麼心善。而且聽鄭德輝的語氣,也不像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宋逢辰當即伸手拉住鄭德輝:「等等,您先去生產大隊陳大隊長家走一趟,把這裏的情況和他說一下,就說是他三叔說的,請他幫忙去衛生室拿點藥。」
三叔?
鄭德輝將信將疑的看著宋逢辰。
宋逢辰萬分確定的說道:「聽我的沒錯。」
「好。」鄭德輝一跺腳,應了下來。畢竟如果真的像宋逢辰說的那樣,有陳大隊長出麵幫忙,那這件事就容易多了。
鄭德輝一走,之前問話的老人也顧不上幫忙的宋逢辰,又問道:「舒簡,你是怎麼受傷的?」
徐舒簡看了宋逢辰一眼:「就是下山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了,從山坡上摔了下去。」
他頓了頓:「對了,爺爺,趙爺爺和劉爺爺好點了嗎?」
徐俊民根本不受徐舒簡轉移話題的影響,他抬高了聲音:「你是不是往深山裏麵跑了?」
徐舒簡下意識的反駁:「沒有,我哪敢一個人……」
「你給我說實話。」徐俊民直接打斷了徐舒簡的話。
徐舒簡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徐俊民的聲音瞬間落了下來:「那你給我一個準數,你手裏到底還有多少錢。」
徐舒簡直接陷入了沉默。
徐俊民眼眶一紅,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閉上眼,千言萬語彙成一句:「是我們拖累了你。」
這是他捧在手心裏養大的獨孫,打小就聰慧質仁,長大了更是圈子裏少有的青年才俊,所有人都說他徐家這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要出一位青史留名的文狀元。
沒成想到頭來卻因為他們,徐舒簡丟了公職,扔了筆桿子,跑到這窮鄉僻野裏來吃糠咽菜,前途更是一片渺茫。
這也就罷了,現在還要為了他們以身試險。
「別這麼說。」徐舒簡心生無力,為自己的無能,也為眼下的境況。
誰能想到趙成於兩位老爺子的病情會突然惡化,為了攢錢給他們買藥,也為了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他也隻能鋌而走險。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壓抑,宋逢辰搓了搓手指,開口打破死寂:「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
說著,他拎起竹簍,轉身出了房門。
眼看著宋逢辰消失在視線裏,徐俊民的思緒瞬間被打斷,他望向徐舒簡:「這是?」
徐舒簡沉了沉氣,將下午山上發生的事情挑挑揀揀的告訴了徐俊民。
這邊宋逢辰拎著竹簍直接進了廚房,打開水桶旁邊的米缸一看,裏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