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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繼周兩人驚駭的目光下,隻看見公雞左腳抽搐的動作驀地一停,一個晃眼,公雞直瞪瞪的立了起來。
宋逢辰收手:「去——」
公雞閉著眼睛,身體僵硬,刷的一下抬起一隻爪子,往前跨出一步,落在地上,又刷的一下抬起另一隻爪子……
宋逢辰提起背簍追了上去。
杜繼周見狀,收起眼底的驚駭,一臉凝重:「我們也跟上去。」
就這樣,一隻紅冠大公雞在前頭大馬金刀的走著,後麵宋逢辰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
……
山腰處,破爛的茅草屋裏。
「來,喝點水。」李孟坤端著水走到床邊。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頭髮枯鬆,一臉病容。她勉強睜開眼,就著李孟坤的手艱難的喝了一口水,隻是沒等這口水嚥下喉嚨,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中,噴了李孟坤一臉。
中年女人兩眼無神,她看著手忙腳亂放下粗瓷碗,提起袖子擦臉的李孟坤,沙啞著聲音說道:「李叔,你實話告訴我,我到底還能活多久。」
李孟坤擦臉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你問這個做什麼,你隻管安心養病,總會好起來的。」
中年女人粗喘著氣:「李叔,你別騙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李叔,我活不了幾天了!」
李孟坤心裏一抖。
果不其然,中年女人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渾濁的眼裏赫然爆發出一抹凜冽的亮光,「李叔,臨死之前,我一定要看到杜繼周家破人亡,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了。」
李孟坤身體一抖,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麵帶不忍,「你這又是何必呢?」
眼看著衣角從她手中抽離,中年女人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她奮力往前一撲,險些從床上掉下去,她艱難的抬起頭,歇斯底裏的喊道:「要不是杜繼周,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可憐的濤子,他死的時候才七歲啊。」
中年女人抽著氣,痛哭流涕:「李叔,就當是我求你了,你幫幫我,也讓我能死的安心,李叔……」
李孟坤的目光落在桌子下麵的木箱子上。
中年女人聲音瞬間抬高了那麼幾分:「李叔,就當是我求你了,你難道忘了,當年要不是我把口糧省下來給了你,你早就餓死了……」
聽到這裏,李孟坤兩隻手忍不住的顫抖,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良久,他喉嚨一片幹涸,「好。」
「李叔!」中年女人臉上當即升起一抹狂喜。
李孟坤轉過身,挪著腳步朝著木箱子走去。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房門被大力踹開,一隻公雞邁著正步衝了進來,腦袋抵住木箱子,不依不饒,原地踏步。
來人正是宋逢辰三人。
看見宋逢辰手中的桃木劍,李孟坤心裏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鬆了一口氣。
「杜雲麗?」看見床上的中年女人,杜繼週一聲驚呼,隨後麵上一白,吶吶說道:「竟然真的是你?」
宋逢辰微微撇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繼周神色晦暗不明,沒有說話。
王建設沉聲說道:「七年前,豆豆的兩個哥哥和杜雲麗的兒子一起落了水,繼週一時心急,先救了自己的孩子,沒來得及救她兒子,她兒子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