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趙四？”
龍九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戒備的神情，能讓她有如此反應的人，可見不是一般的可怕。
霍廷琛用眼角的餘光一掃，注意到龍九的反應，他對趙四也充滿了警惕，槍握得更緊了些。不過他沒有像龍九那樣驚慌，趙四再可怕也是個人，快不過子彈的，他才是控製局麵的那個人。
“龍九小姐，我們雖然第一次見麵，不過我經常聽老夫人提起你。”
趙四神色平靜的說，聲音裏透露出一絲尊敬的意味。
霍廷琛的目光轉動，他從趙四說的這一句話裏麵就聽出了很多重要信息。
程家不是鐵板一塊，好像程家的老夫人和程墨寒之間很不和睦的樣子，霍廷琛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利用好的話，自己的計劃就成功了大半。
“趙先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霍廷琛放下槍，示意龍九退到一邊，然後微笑著問趙四。
趙四笑了一下，說道：“霍先生，你偽裝的很好，如果不是看到你的手，說不定我真的被你騙過去了。”
“哦？”
霍廷琛看了看自己的手，問道：“我的手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
趙四回答說：“隻是太年輕了，一個中年人，不可能有這麼一雙年輕的手，而且我看你們要去頂層，我就大膽的推測，你們就是霍廷琛和龍九，因為想到退路被封鎖，所以鋌而走險，準備來一個回馬槍，對麼？”
霍廷琛的鳳眸裏露出讚許的神色，隻憑自己的一雙手，他就能推斷出事情的大概，可見趙四這個人真的不簡單。
“趙先生果然聰明，推斷的也很正確，不過有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剛才你說是自己人，這是什麼意思？”
霍廷琛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秉承著一個思想，就是在聰明人麵前不要耍心機。
“霍先生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四笑了一下，淡淡的看著霍廷琛。
霍廷琛眼中精芒一現，試探著問：“趙先生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們除掉程墨寒？”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老夫人的意思，霍先生不要誤會。”
趙四麵無表情的解釋，但臉上浮現出寒意。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霍廷琛對這件事情表現得非常謹慎，他不會毫無理由的相信趙四的話。
趙四淡淡的說道：“如果木偶自己亂動，霍先生覺得提線人會怎麼做呢？”
“我是提線人的話，就要拆了這隻木偶。”
霍廷琛明白了他的意思，程墨寒似乎隻是站在前台的木偶，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程家真正主持大局的人，應該是趙四口中的老夫人，隻是程墨寒不太聽話，所以老夫人不介意除去他。
他也不敢太過肯定，現在局勢混亂複雜，他需要確認趙四的話。
龍九曾經作為程墨寒身邊的人，應該知道這些內幕的，但從沒聽她提起過，所以霍廷琛把目光轉向龍九，但龍九也是一臉茫然，好像也不知道趙四說的情況。
“不要看她了，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知道這件事的隻有老夫人和程墨寒，以及我這個老管家，其他的知情人，都被老夫人沉到海底去了。”
趙四看出霍廷琛的懷疑，淡淡的說。
“趙先生，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你知道的，現在的形勢對我很不利，所以我必須確認你說的話。”
霍廷琛不隱瞞他的懷疑，用少有的真誠說道。
趙四點了下頭：“霍先生確實很謹慎，這很好，我也不希望以後要長期合作的人是個笨蛋。”
“長期合作，你的意思是？”霍廷琛的眼睛亮了一下，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霍先生，其實在暗中支持你的不是程墨寒，而是老夫人，她知道你要對付靳家，所以在背後一直幫助你，否則就憑當年霍先生一個人，有可能躲過靳家的追殺，並且成長到可以對抗靳家勢力的地步麼？”
霍廷琛沉默了一下，說道：“程家的老夫人為什麼要幫我？”
趙四說道：“因為她不希望靳家過得太逍遙，這是老夫人的私事，霍先生沒有必要知道，不過老夫人對霍先生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以一己之力對抗了靳家很久，而且還做掉了靳家的一個孩子，老夫人常在我的麵前誇獎你。”
他停頓了一下，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霍廷琛，繼續說道：“所以這次來江濱，老夫人給我的一個任務就是讓我幫助霍先生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