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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念雪薄,憶初時已失了心魄(1 / 3)

其實隻戀長安雪

壹°念雪薄,憶初時已失了心魄

長安飛雪素銀。

紅燭紙籠裏微微透了一點暖黃的光,映襯著飛簷下的銅鈴。

街上行人無幾,零零星星帶著本不屬於長安城的蕭瑟。

花葬,你是喜歡上了我麼。

花葬,我曾說過,此生再不會愛上任何人。

花葬,這是劫。

一晃很多年。

花葬不禁縮了縮肩,長安城刮著很冷冽的風,像多年前的記憶。

原來這世上已無人再記得她了麼,她微微迷了眼。

風雪劃過臉頰之際,她看到一個白衣的男子迤邐靠近。

他撐著畫有白梅花的竹傘,修眉入鬢,白衣絕塵。

“起來。”男子朝她伸出一隻手,語氣清冷,帶著命令。

花葬盯著他眸中的墨色看了看,又注意到他修長的手指,然後,她低了頭,繼續在地上打坐。

看到花葬這樣的反應,男子連眉都未曾皺,隻是清冷地看著她,點點雪花飄落在他的掌心,沒有融化。

這時花葬才願意承認他是個很好看的男子,但是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比過那個人。

白衣的男子就那樣伸著手,長發微揚。

花葬絞著衣角,輕輕說道,“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男子依然沒有表情,扔了竹傘,俯下身來撈她,他冰涼的發絲拂過她的臉,有那麼一瞬,惹得她竟很想哭。

他身上有白梅花的清香。

他抱起她,眼眸無漾。

“誰將你傷成這樣。”他問道。

花葬略略垂眸,“是我自己不小心。”

男子沒有再追問。

他是個很聰明的男子,或者說,他隻是不想做多餘的事。花葬這樣想著。

男子的身上有點冷,她不由自主往他脖頸處縮了縮。

“再動我便將你扔了。”他口吻淡然冷寂。

花葬僵了僵。

“我從不說謊。”他略略垂眼看著她,“你可以試試。”

“沒事,你扔吧,”花葬一臉無謂,“反正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你扔了我,我也隻不過就是凍死此地而已。你又何須救我。”

聞言,男子竟然真的鬆了手,失去依托的花葬直直掉在了地上,濺起一片雪霧。

她沒有動,因為不會痛嗬。

他眸光冷寂,“我隻救不想死的人。”

“死?”花葬笑了,“那又如何,你可知,這世上,比死更冷的,是絕望。”

麵前的人淡淡地看她,不置一言。

她也鼓著腮幫看他,但仍有滾燙的東西滴落,灼疼了長安的大雪。

他忽然俯身,抬手拭去她臉上淚痕,她下意識躲了躲,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記憶,真的太過真實。

他依然冷寂,“在你死之前,就跟著我罷。”

“你是誰,我憑什麼跟著你。”

男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撈起她後,說,“同樣的事,我隻會做一遍,同樣的動作,我也隻會做一遍。”

那你這兩句話不是同樣的意思麼。花葬小惡毒地腹誹著。

事實很快證明她的腹誹是錯的,這個人確實是個很絕塵的男子。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花葬繼續死纏爛打。

男子倒也不拖遝,“弘安,華胥,均息。”

花葬虎軀一震。

這人竟是弘安四大公子之首公子均息。

好吧,她徹底臣服了。

“我叫花葬。”花葬打了個寒顫,怯怯說道。

“我對你的名字沒有興趣。”男子看都沒看花葬一眼。

說實話,花葬有點受打擊,她本以為他起碼會問她為何以花葬入名。

突然有小小的迷離。

花葬忽然憶起那一日長安飛雪漫天,那個人斷了琴弦,帶了悲傷的微笑,對她說,很好,你以後,便喚作花葬罷。

年幼的她抬頭望天,卻望見殘缺的月。

為何這裏隻有月與雪麼?看出了她的疑慮,那人還是笑著,掩不住蒼涼,因為這裏,不是人間。

她沒懂。

他沒再解釋,於是她便也未多問。

她隻記得,厚重的雪埋葬了那些狂華。

均息的步伐很穩,不可否認,他的懷抱真的很讓人安心,因為你不用擔心他會遺棄你,因為他說過,同樣的動作,他隻會做一遍。

花葬看著他俊美絕塵的側臉,微微失了神,曾幾何時,那人也這樣抱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