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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以我紅花,償汝疏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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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以我紅花,償汝疏狂

天地無聲。

落雪無聲。

情字無聲。

紅花流離的那一刻,花葬突然感到胸口處傳來巨大的疼痛。

一如十一年前的那一劍穿心。

無心腳步微滯,“走罷。”

“他會不會有事?”她問他。

無心沉默良久,“你想要他有事麼。”

“當然不,”花葬道,“我隻是放心不下。”

“若是放心不下,便何必擾他。”無心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煩躁,“你自該知道後果的……事已至此,也罷,就照著那人意思來罷。”

花葬略驚,“無心,你……”

無心看她。

“你的眼睛……”她噎住。

“無心不能有太大感情波動,”他道,“無須擔心。”

“所以你其實也是很關心他的,對麼。”花葬道,“你的眼睛,像紅花滿映。”

無心優雅搖頭,“這世間,如我那般關心他的,還真是找不出幾人。”

“那人……也會孤單麼。”她低語。

“那人亦是,隻要存在於這世間,便沒有誰,能逃得脫孤單。何況這裏永遠是夜色籠罩,又怎不蒼冷。”無心淡然回答。

“可我卻以為,神祗是沒有俗人的煩惱的,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她輕輕問道。

無心眯眼,“北歸塵一事?不得不說,確是有點,但,這也是那人欠你的罷。”

花葬搖頭,“我從不認為他會欠我什麼,我沒有想過要從他那裏得到什麼。”

“那麼情意呢。”無心問道,“他的情意,是你想要得到的麼。”

“……我曾以為,隻要我一直一直堅持下去,他總會退步,他總會舍得給我一份情意,可薄情無心,”她低了頭,“是我多想了。”

“如果真是多想,那也並沒有什麼錯。”無心淡淡道,“他大抵是,真的逃不開了,三生酒都忘卻不了的情意……”

“什麼?”

“沒什麼,”無心搖頭,“接下來,就看天意了。”

“那人,也會信天麼?”花葬問。

無心笑了,“那人從來不信任何東西,他隻相信自己。”

良久,花葬輕聲道,“果然。”

無心長歎,“無心便送姑娘至此。”

花葬錯愕,“這是什麼地方?”

“黃泉。”無心道。

“……黃泉?”

無心瞳色恢複了正常,“閉上眼即可。”

雖滿心疑惑,可花葬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

無心略點頭,右手輕抬,有白花花瓣隨風而起。

美不勝收。

誰的聲音自夜風中傳來,擾亂三生的情緣。

我自薄情,奈卿無何。

花葬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永壽二字的城門石匾。

那石匾上赫然掛著素綾。

她咬唇,抬步走進。

永壽城一改往日的仙樂聲飄,一片肅穆。

路上行人皆神色哀傷,步伐急促淩亂。

她想起寄晚書的話來:

不出今日,永壽城中,便會傳遍陛已歿的消息。

既是永壽都已傳遍,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已向天下昭告歸塵帝歿的哀訊?

她淒然一笑,北歸塵,你究竟,要如何呢。

不過還好,我回來了。

我會救你。

就像當年那人救下你一樣。

那人……

她又想起他了啊。

她的手撫上胸襟,有紅花花瓣卷曲露出。

她想起十一年前,自己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地護著襟中紅花。

那時的自己,一定是絕望大於驚恐的罷?

隻是如今,卻是透骨的哀涼。

她憶起他將紅花遞給自己時,那白衣上的一段風華。

隻是,有太多難以察覺的蒼涼。

她忽然就有點心疼那樣的他。

她以為,他一直都是風華無雙的男子,沒有悲傷,沒有孤冷,沒有蒼涼。

可誰又知道,或許在下一瞬,當她真的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亦淡亦濃的蒼冷時,她會是怎樣的感受?

心疼?內疚?悲傷?

或許都是,又或都不是。

花葬搖頭,竭力將自己從對那人的回憶中拉出來。

北歸塵,對,還有北歸塵,她要盡快入宮城。

一路情形無須贅語,入眼皆是素色的綾鍛,滿目的蒼白,像極無力的掙紮。

她曾問無心,為什麼明知宿命使然卻依然要拚力掙紮。

無心隻說了兩個字,不甘。

是不甘麼。

嗯。

那為何有人會甘願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是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己。

為何是自己。

解脫。

會麼。

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淡淡一笑,真的是自欺欺人啊。

北歸塵願意就此歸去,成全某些事情,某些人,同樣成全自己,使自己從這萬丈紅塵中解脫出來,可,真的能解脫麼。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罷。

花葬握緊了拳,前麵就是宮城了,她突然有點怕,怕自己一進去,有些事情,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可,人總是要向前,不是麼。

她終於踏進了宮城,一路順利,沒有任何人加以阻攔。

皇宮內亦是白綾遍布。

她壓抑住了呼吸。

一身縞素的男子神情冰冷地擋在了她麵前。

“國師……”她艱澀開口,“這些……”

梨落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禁衛退下。旋即,他冷冷道,“本座奉先帝之命,阻止姑娘再踏進清心殿。”

“先帝?”花葬聲音顫抖,“為什麼?”

“為什麼?”梨落反問,“姑娘不了解先帝的性格麼?”

“可他們說你和四大公子不會讓北歸塵死!”花葬克製不住道。

“他們?”梨落挑眉,“他們是誰?”

花葬咬唇,“我不能告訴你,但北歸塵一定不能死。”

“你說不說?”梨落口吻輕,卻淩厲。

花葬搖頭,“我不能說。”

梨落忽然上前,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竟敢大聲直呼先帝名諱,姑娘知道按我弘安律法,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