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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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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見高宗居然隻顧著看琉璃,眼前幾乎一黑,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淒厲無比,「陛下,如今,難道一個隻伺候了你兩天的下濺胡婢,也比我要緊了麼?」

高宗愕然回頭看了蕭淑妃一眼,隻覺得這話簡直荒謬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又見她笑得瘋狂,不由皺眉冷冷道,「你若還是這般胡言亂語,這三個月就別再出來了」說完不再理她,轉身便走了出去,隻聽見身後傳來蕭淑妃越來越響亮的笑聲,腳下不由自主也越走越快。

待高宗回到鹹池殿時,武昭儀已經等在殿門口半日,滿臉都是焦急。高宗忙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就聽她一疊聲問道,「那邊如何?陛下為何臉色如此不好?琉璃可還好?她怎麼又頂撞上淑妃了?」

高宗嘆了口氣,一麵攬著她往裏走,一麵道,「早便說了你莫急,你又等在這裏做?那庫狄琉璃沒有大礙,就在後麵,此事說起來也怪不得她,是淑妃不知怎地狂悖起來。朕去了時還在胡言亂語,朕索性讓她禁足三個月,好好反省一番才是。」

武則天忙道,「這如何使得,淑妃殿下心高氣傲,若真是禁足三月,何等沒臉?不如罰她抄抄佛經也就罷了。」

高宗哼了一聲,「又不是沒有抄過,好不得兩日卻變本加厲起來這次,朕絕不能再縱容於她不然,過幾日隻怕對著朕也要喊打喊殺了。」

武則天又勸了幾句,見高宗心意甚決隻得罷了,又張羅著讓玉柳去給琉璃、阿淩兩個好好梳洗收拾,又讓女醫到後麵去給兩人看診。過了好半響,女醫便過來回報,兩人都有不少外傷,好在都不算十分打緊,隻琉璃的腳踝的確被人用錯骨的手法動過,雖然被人擋了一下,隻怕也要歇上個把月才能大好。高宗臉色不由更加陰沉起來。

又過了片刻,琉璃扶著阿淩一瘸一拐的過來謝恩,高宗見琉璃臉上身上都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並沒用故意露出傷容來,阿淩臉上紅腫雖然未退,倒也比剛才好了許多,兩人都是滿口謝恩賠罪,隻道是自己的不是,心裏暗暗點頭,也就是媚娘能調教出如此識得禮數大體的下人。

武昭儀的目光卻是琉璃的手腕上轉了轉,隻見到袖口幹幹淨淨的,她搖頭嘆道,「你膽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敢傷人,我還準備罰你禁足,如今倒好,你也不能到處野著亂跑了,不如就罰你天天在這裏唸書給我聽」

琉璃笑道,「這卻是個巧宗兒,琉璃這是因禍得福了。」

武則天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個精乖的,也知道這是因禍得福,事情做得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些,又沒吃大虧,也不枉自己遣了這幾個人護著她。

高宗見她們說說笑笑,都是一句不提剛才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心情不由也漸漸好了起來,正想也調笑幾句,外麵卻有人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啟稟昭儀,鄧司衣傷到了,隻怕要用軟椅抬她回來。」

琉璃怔了怔才想起,鄧司衣就是依依,她不是去皇後的立政殿送月光裙的麼?怎麼會傷到要被人抬回來?

高宗霍然站了起來,這才想起,那鄧依依去的立政殿雖然比淑景殿要遠上很多,但也絕不至於到這個時節還沒有回來,而且居然還要被人抬回來,想到剛才在淑景殿見到的一幕,他的臉色不由徹底沉了下來,正想往外走,卻被武則天一把拉住了袖子,「依依大概是出了個意外,陛下何必著急?」又問那報信的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傷得可要緊?」

那宮女便吞吞吐吐道,「司衣隻是在立政殿裏頭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了下來,身上擦傷了些,又扭到了腰,如今行動有些不便,大概並沒有大礙。」

高宗見到那宮女欲言又止的臉色,回頭便看見武昭儀在向那宮女輕輕搖頭,心裏頓時明白,媚娘這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了真相再生場氣,他依稀記得那鄧依依就是立政殿出來的,怎麼好好的會在台階上摔跤?便是摔了也該是立政殿的人送她回來,怎麼會讓鹹池殿的人回來拿軟椅抬她?這分明就是……想到今晚蕭淑妃的瘋狂模樣,想到那端莊守禮的皇後對媚娘的人居然也是下手如此毒辣他隻覺得心灰意冷,長嘆一聲,坐了下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武昭儀鼓起的腹部,將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閉上了雙眼。

眾人見此情形,立刻都退了個一幹二淨,琉璃扶著阿淩,走得不比任何人慢,腳踝上是真的在疼,隻是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麵,適才那一刻給她的震驚太大:她原以為自己在淑景殿這場天翻地覆的鬧騰,是今天的重頭戲,是武則天從讓她去禦書房畫裙子時就開始佈置的決勝局,可剛才那一幕才讓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和淑妃都隻是熱場的,不過是陪襯和烘托,今天真正的重頭戲是在立政殿,是在皇後與依依之間,那場戲她不知道武則天已經佈置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安排,她隻知道這場戲甚至根本不用真正拉開帷幕,就已經被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不,不,不是句號,這顯然隻是剛剛開始……

西殿的後屋裏,寂靜了好一會兒,高宗才抬頭低聲道,「都是我的不是。媚娘,日後你再莫去管他人,我無論如何,終究會守好你,守好咱們的孩子。」

武則天將頭靠在高宗身上,輕輕嘆了口氣,「陛下,我隻願你長命百歲,我和孩子們都能走在你的前麵。」

高宗一驚,怔怔的看著懷中突然露出柔弱一麵的女人,感受著手心傳來的一陣的胎動,臉上漸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