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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保鏢的職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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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阿崢扶著蝌蚪,彎著腰,趔趔趄趄地奔跑著。阿富汗興都庫什原始森林裏到處枝蔓纏繞,陽光透過熱帶灌木葉的縫隙照射在陰暗潮濕的積葉上,一不小心兩人就被絆倒在地上,除了傘兵鞋踩在厚厚的積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就隻有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到後來,阿崢基本上是拖著蝌蚪在走。鮮血、汗水、泥土、灰塵……叢林迷彩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阿崢沒空去管那些,凱芙拉頭盔下的眼裏是火,是血,卻沒有眼淚,右手食指輕挨在M16的扳機後邊,隻要前方出現敵情就可摟火。是的,雖然剛才有一個戰友死在他的麵前,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蝌蚪還沒死,隻是受傷,他要帶蝌蚪回去,回營地。“放下老子……”蝌蚪微弱地叫著,“他媽的,放下老子……”蝌蚪在他的手中掙紮。阿崢不說話,繼續半拖半扶著蝌蚪朝東南方向走去。“集結點:2479。”單兵戰術電台裏,隊長的聲音在低吼。2479高地在等著他們,劉海小組已經開始接應了。這裏直升機不能過來,目標太大,他們必須靠兩條腿走回去。“操你媽,你……再不放我,你要跟我一起死啊。”蝌蚪無力地繼續掙紮。他是徒勞的,阿崢的左手從他左邊繞過他的左腋,夾著他,死死的,一步一步地朝密林深處走去。

“噓……”阿崢迅速把蝌蚪摁倒,自己壓在他身上。阿崢隻是下意識地,他什麼都沒看見。“你別動,我去打掃幹淨。”他拍拍蝌蚪的肩膀,輕聲地說。他右手持槍,左手拔出綁在腿上的叢林匕首,迅速朝三點鍾方向蛇行而去。不對!他猛地回頭,一名滿麵油彩的阿富汗遊擊隊員正把刀子從蝌蚪身上拔出,獰笑地看著他……“蝌蚪!”阿崢大吼一聲,從床上坐起,大汗淋漓。阿崢掀開被子,拿起床頭的MWCMKVI軍用手表,指針指在整四點,他把手表舉在手裏想摔出去,卻又放了下來。這表是在阿富汗執行任務的時候,跟那些美國大兵切磋留下的戰利品,一位美軍上尉輸給他的。老美的裝備的確不錯,比如說這隻表,它是自發光表麵刻度及指針,發光度強於其他夜光手表的50倍,光度能保持超過25年,100米防水,防磁防震。要丟掉,真有點舍不得。他赤裸著身子跳下床,沒開燈,走到客廳拉開冰箱,打開一聽可樂喝了一口,打了一個寒噤。12月的淩晨,北京滴水成冰。

客廳的擺設他早就背熟,就像當年背地圖一樣記在腦海裏。他幾個轉身便繞到掛在走廊的沙袋旁,狠狠地衝它擊了幾拳。沙袋搖晃著,發出嗚咽聲,仿佛在抗議這個瘋子一般的男人。阿崢伸手扶住沙袋,轉頭看著旁邊鑲嵌在牆上的鏡子,那裏邊很模糊,窗外的光線隻能使他看見鏡子裏模糊的影子。娘的,這個夢斷斷續續地做了幾年,為什麼今天又來?他伸手打開燈,眼睛被突然出現的強光閃了,趕緊閉上。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鏡子裏的自己。蒼白!他摸摸自己的臉,湊近鏡子:臉色慘白,胡子倒還生機勃勃地生長,嘴角的疤痕已經看不清楚了,頭發稀少。是啊,這幾年掉了不少頭發,再掉就成禿子啦。小腹上的槍傷清晰可見,外加外科醫生給他留下的那長長的刀痕。他還記得那外科醫生是個女的,雲南人,取子彈的時候,他躺在手術台上,可以聽見肚子被剪開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割帆布一般沙沙作響。當他聽見醫生突然開口說話,竟然是個女人的時候,害羞得差點從手術台上蹦了起來。當然,好在麻醉藥還是有效果的。這是他蘇醒後跟戰友們打屁的時候說的,被取笑了好久。第二次傷在頭上,也是那外科醫生縫的。因傷在腦部便沒打麻藥,簡易的手術室裏放著一麵大鏡子,阿崢一邊看著自己的頭皮被挑起來用線縫上,一邊跟雲南口音極重的女醫生打情罵俏,幾名站在手術室外的戰友倒是焦慮地等著他的手術做完。

他拍拍鏡子:“兄弟,你還活著啊。”轉身朝臥室走去,煙跟火機在裏邊呢。突然想聊天,但這個時候找誰聊?上網聊太沒勁,跟小姑娘大姐兒聊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兒那是閑得蛋兒都疼的時候。現在?沒心情!戰友們是見不著了,打扒下那身老虎皮起。犧牲了的,等著上天堂或下地獄的時候再見吧。沒犧牲的,有規定,不能見麵、不能單獨聯係,否則身後有狗跟著也煩。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聚在一起會有一個什麼結果。對了,阿良!靠,就是他了。這小子跟自己不是一個部隊的,機緣巧合認識的,且他是個典型的閑人,貓在家裏敲他的軍旅小說。沒錯,就找他,搞醒他都是一大樂事。阿崢拿起床頭的煙,先點上一支,順手到枕頭下邊去摸電話,但摸出來的卻是一把匕首。他厭惡地順手甩出去,匕首飛了出去,“噗”的一聲插進了衣櫃的木板上。再從枕頭下邊掏出手機,找到阿良的電話,摁下去……電話響了兩聲便接聽了,正是阿良接的。那小子帶點新疆口音的普通話,比電視裏那些鳥主持人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