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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保鏢的職責(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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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落地,他馬上把電話打開,裝出一副日理萬機的鳥樣,對空氣說著話溜下了飛機,要不,這類人猿要留個號碼啥的還真不好拒絕。要是她問起來,不給她會傷她自尊心的吧。自己的良心好極了,這是阿崢給自己的評價。他早在北京的時候,就在電話裏拒絕了雇主安排人來接他的建議,他認為最大的享受就是跟不同的出租車司機打屁。出租車司機這個職業其實本質上跟妓女差不多,這人下來那人就接著上,當然這僅是對出租車而言。司機們見的人多了,聊天的話題也多,也可以從中獲取不少信息。要知道,阿崢是對電視敏感的那一類人,他上網也隻是為了收發郵件,接收資訊的渠道很少。這次的雇主是個潮州人,姓程,50歲,身價數十億,年輕的時候靠走私起家,認識不少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近40歲的時候從良,在廣州辦起了房地產公司。但這個行業看起來是白得透明,內裏還是黑得發亮,雖然賺了不少錢,但想要他死的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半個月前的一天,他的司機像往日一樣送他回家,並把車鑰匙交給他。他一向是晚上7點鍾準時親自開車送寶貝女兒去跳芭蕾舞,這習慣都堅持了兩年多了。但他今天不去,因為女兒打電話說今天不舒服。

他把鑰匙還給司機,大方地跟司機說:“今天晚上你用吧。”司機喜出望外:晚上帶著女朋友去白雲山上坐坐,還可以在車上……但他不知道,他的一條腿已經邁進了地獄。女朋友還在華南理工上學,司機把車開到學校門口,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是8點多。他殷勤地拉開後門,女朋友甜甜地白他一眼:“幹嗎要我坐後麵?”他略帶色情地笑笑:“因為我把車一停就可以撲過來了啊。”女朋友白了他一眼,撩了撩短裙坐上了車,雪白的大腿晃花了他的眼。這年頭的12月不冷。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再冷的天,女人也能露出胸脯跟大腿的,這年月,寒梅傲霜不新鮮了。啟動,司機回頭對著女朋友笑一笑,女朋友馬上湊上鮮紅嬌嫩的嘴唇,在他的臉上輕啄一口。司機滿足地回頭:“你想去哪兒呢,寶貝?”一邊開啟車大燈。漂亮的女朋友還沒來得及回答,“轟”的一聲巨響,她便狠狠地向後靠去,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可愛的司機男友更是四分五裂,車頂棚開了一個大洞,所有的玻璃全部震碎,附近的幾輛車無一幸免。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油箱爆炸,車子燃燒起來。等警察和消防隊員趕來的時候,那輛平治已經成為一堆廢鐵,廢鐵堆裏還有一具燒焦的屍體跟幾塊已經很難辨認是哪個部位的人體。當然,沒人責怪這些警察們,他們太忙,總是會在最後一個到達現場。這樣的爆炸案在廣州算是大案,警方專門成立了專案組,不能否認他們的確是付出了很大努力的,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專業殺手所為。理由一是從現場的爆炸殘留物得出炸藥是C4,理由二是炸藥的置放專業:引信連在大燈開關上,隻有駕駛員打開大燈,才能引致爆炸。

由此得出的結論也足以證明,殺手的對象不是司機,而是車主本人,而且,對方絕對熟悉車主的生活習性,知道他在晚上要接送女兒。警方隱瞞住程姓老板,從他身邊的圈子開始展開調查。但老程又豈是省油的燈,很快知道事實後,一時魂飛魄散。他知道單純憑警方的力量,隻能是專心查案,並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結果,要保護自己,隻能再走其他渠道。他想到請保鏢,也終於通過幾條線左轉右轉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保鏢:阿崢,一名曾經的特種兵。職業道德跟技能讓向他介紹的那幾個人讚不絕口,不過聽說對方的脾氣也跟他的特長一樣突出。脾氣無所謂,老程想,通常能力見長的人脾氣也見長。他一開始就見識過了:阿崢並不買那介紹人的賬,最後介紹人隻能通過其他渠道,找到阿崢的一個朋友,好說歹說阿崢勉強答應,他要的價格跟同行比較,很離譜—1000美元一禮拜。老程好說,錢嘛,掙回來也是花的,但必須要有命花才行,保鏢的錢怎麼能少。不過見麵的時候他的確有點詫異,這阿崢似乎並沒有介紹人所說的那麼壞脾氣吧?看看站在麵前、一身青色超薄的西裝、白色襯衣、提著一個不大的旅行袋、皮膚黝黑、麵無表情的男人,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夥子真有傳說中那麼神?“我是孟崢。”阿崢把手中的旅行袋丟在地上,雙腿叉開,隨意地站在客廳中央。程老板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他麵前,一邊叫管家:“老劉,趕緊去看看孟先生的房間打掃幹淨沒有。”一邊向阿崢伸出右手。他自然知道孟崢不一定就叫孟崢,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重要的是,阿崢能提供他想要的。幹燥、穩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