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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事。”昊蓮感激地看著譚光的傷手，還是不斷有血滲出。“到樓下去吧，我幫你包紮一下，你去打個電話給劉律師，讓他馬上過來，估計會有警察過來的，槍聲在晚上傳得很遠。”阿崢說。“這玩意兒，躲得開的少。這是在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我軍偵察兵自己發明的飛刀，通常在夜晚近距離格殺，雙方的傷亡都很大，又不能用槍，用帶柄的飛刀來直射喉嚨的話，晚上也很難保證百發百中，而這樣子將兩柄刀葉綁在一起，隻要用勁得當，殺傷力更大一些的。”他們坐在樓下，阿崢一邊幫譚光包紮，一邊含糊地回答昊蓮的提問。“這樣說來，這家夥曾經上過越南戰場了？”譚光皺了皺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這家夥比自己想象的更難對付。“也不一定的，畢竟這樣的辦法，隻要有過用飛刀殺人經驗的人，遲早都會想到的。”阿崢將繃帶係好，拍了拍譚光的肩膀，“別擔心，這家夥這次失手，肯定不會那麼快再來。兄弟，你倆沒事吧？”旁邊沙發上，坐著那兩名被一掌拍暈了的保安，他倆互相看了看，搖搖頭，門口的那一名回答道：“沒事。”“嗯，如果你們覺得危險，天亮後你們可以離開，你們的工資按雙月發給你們，怎麼樣？”阿崢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一條短消息。“沒事沒事，我們早就知道危險的，崢哥，你現在需要我們幫忙，我們走了你一下子無法找人來幫你手的，控製室的事情不是誰都能馬上上崗的。”控製室的保安忙不迭地搖手。“那好，謝謝你們了。”
別墅區旁邊的林蔭大道上，一輛毫不起眼的深灰色馬自達停在路邊，車牌號看起來是新上的牌照，路邊有幾名保安提著巨大的鐵棍在巡邏，這路上零散地停著一些車輛，大概都是那些沒有車位的人隨意停放的，這地方，車位比房子難找。這是一輛盯梢車，車上，坐著王斌跟餘俊海，兩人都坐在前排，這個時段，是王斌在盯著，餘俊海坐在駕駛副座，將坐椅向後拉寬，自己斜靠在上邊呼呼大睡。偶爾駛過的車輛從旁邊呼嘯而過，也沒有將他驚醒。這是於洪的意思，他意識到，昊蓮很可能會潛逃，她那從加拿大回來的舅舅這幾天突然不知所蹤，而加拿大警方那邊的資料遲遲沒有傳過來。這案子是自己跟的，不能在自己手上出問題，他信任王斌跟餘俊海，且在他這個級別上，能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當第一聲沉悶的響聲傳到王斌耳裏時，他下意識地靈敏地坐正了身子，拍拍餘俊海：“隊長，應該是槍聲。”餘俊海眼睛都沒有睜開。“聽到了，知道了。”“我去看看？”“急什麼？”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手槍聲，再次打破了寧靜的夜，王斌像彈簧一樣跳起，拉開門就往外邊衝，餘俊海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幹嗎？”“隊長，裏邊是手槍的聲音啊。”“我知道啊。”“我們得進去看看，如果她被殺了，這件案子才出來的頭緒又會斷掉。”王斌一把掙脫餘俊海的手。“我說王斌啊，你想想，第一聲我們隻是猜的，槍聲？不一定，當然很可能是裝了消聲器。第二聲是手槍聲，應該是支援型手槍，這槍適合女孩子用，而且隻開了一槍，你想想，昊蓮要是死了，誰開的這槍？再說了，如果她出事了，阿崢跟那個譚光，還不得扛著家夥出來火拚啊？會這麼安靜？我估計肯定是殺手到了，然後失手後跑了，我們現在這樣一下子衝進去，明顯就是告訴昊蓮我們在門口監視她呢，別急，馬上她就會給公安局打電話，你趕緊給於洪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別讓局裏的人過來了，我們倆過去就好。”
王斌點了點頭，餘俊海說得有道理，他想。他關上車門，拿出手機向於洪彙報了一下，餘俊海將坐椅調直，點上一支煙，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又搖開了車窗。現在可以抽煙了，都快憋壞了。於洪打電話告訴王斌，昊蓮已經報案了。餘俊海拉住要趕過去的王斌，又等了15分鍾，讓王斌發動汽車駛入別墅區內。他倆誰也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附近的一輛吉利車內，坐著一個個子不高的人，他是阿明，他並沒有走，隻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他的任務是盯住晚上行走的可疑人物，可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盯上了餘俊海跟王斌。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消息給阿崢。王斌將車停穩，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昊蓮的別墅，餘俊海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沒事吧，昊小姐，我們就在附近做事，所以先趕了過來，等一下刑警隊的兄弟們會過來的。”他左右看看：“我們的失誤，我們應該安排幾名兄弟守在這裏的。”阿崢漠然無語。“沒事，真巧啊，餘隊長。”譚光帶點諷刺的意味。餘俊海像才發現譚光一樣：“啊？譚助理，你怎麼受傷了呢？“沒事，我們通常都靠自己。”旁邊的一名保安樂嗬嗬地回了餘俊海一句，餘俊海看了看他，沒說什麼。王斌跟阿崢點點頭：“孟崢，你帶我去看看現場，沒問題吧？”阿崢拍了拍昊蓮的肩膀，示意她鎮靜。自己先朝樓上走去，餘俊海也打算跟過去，王斌製止了他：“隊長，你在這裏安慰一下昊小姐吧，我去看看就行了。”餘俊海止住腳，幹脆也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他沒有理由反駁王斌，現場勘查，那是王斌的強項。“5.66毫米子彈？不錯啊，很專業的手槍，槍呢？”王斌用手指摸摸牆上的小洞，“第一槍是誰開的？好像支援型手槍不需要安裝消聲器吧？”“噢，在保安那裏，槍是鯊魚買的，不過他現在在韓國。”阿崢的臉上掛著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