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思亂想。”陸雲琛道。
“我倒真希望我是胡思亂想。”她閉眼，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這顆心髒的主人叫夏晚晚，剛才有人告訴我，她是你的此生摯愛，對嗎？”
對麵一片沉寂。
冷心怡語聲冰涼：“陸雲琛，那我是什麼？我是誰？”
空氣中靜默片刻。
“……你是冷心怡，我的妻子。”終於，他開口答。
“妻子，好一個妻子！”冷心怡笑著點頭，黑眸在陽光下透亮逼人，一瞬間情緒凝結，手指突然抬起，用力朝著自己心口的方向紮去。
陸雲琛表情驟變，猛地跨步上前。
“啊！”傭人們尖叫出聲。
他的動作很快，直接用手臂擋了那一刀，隨後手肘一抬，順勢將冷心怡的雙手製住，壓在一邊。
叮。
刀尖紮向地麵，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放手！”冷心怡掙紮起來。
“冷心怡，你鬧夠了沒有！”陸雲琛低吼出口，額頭的青筋暴起。
冷心怡的動作瞬間靜止，蒼白的指尖顫了顫，眼神中最後一絲光亮也滅了，唇角扯了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是啊……已經有了答案，她還在鬧什麼？
幾個傭人上前，立刻將冷心怡一左一右地扶住了。
“你先回房間，我晚上去看你。”陸雲琛鬆了手，迅速恢複到了清冷模樣，抬腿轉身。
“陸雲琛。”沙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他腳步一頓，抿了抿唇，沒有回頭。
“你記不記得結婚一周年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冷心怡緩緩抬頭，目光滑過他寬厚的脊背之後，定在他修長的雙腿上。
陸雲琛眯了眯眼，腦子裏突然掠過一句話。
“如果哪天你厭倦了這場婚姻，一定要親口告訴我，我會體麵地離開。”
這是她當初說過的話。
她一直都是驕傲的，就算察覺到他的冷淡，也從未哭鬧耍脾氣，永遠淡然，永遠平靜。
“不記得。”陸雲琛低沉開口，側頭道：“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妻子，陳年舊事已經過去了，心怡，不要鑽牛角尖。”
話音一落，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冷心怡下巴微微抬起，神色已經降至冰點，所有痛感堆積在栗色的瞳孔中，在爆發的前一瞬突然消失殆盡。
她閉了閉眼，半晌，笑出聲來。
“送我回房吧。”冷心怡道。
傭人立刻應聲，往前邁步。
三小時後，夕陽收了光芒，暮色朦朧而至，書房內也逐漸陷入黑暗。
陸雲琛睜開了眼，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
“少爺！少爺！”門外驟然響起傭人的叫喊，腳步聲瞬間亂成一團。
陸雲琛眉頭微皺，拉開了門，“說。”
“少奶奶……少奶奶她……”傭人滿臉蒼白，喘息著指向臥室。
陸雲琛扶著門框的手突然收緊，猛地轉身朝著臥室的方向奔去。
“砰！”門一推，他的腳步倏地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