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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歐陽南陵冷冷地盯著笑的溫婉的人，陰森森的。
許絲綰慢悠悠的坐下，又抿了口茶，“看來姐姐今日是真的不大舒服，不然怎會在此胡言亂語。”
她倏然起身，長袖一甩，示意送客。
“姐姐，你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我看今日沒必要再談下去了。清水，送送德妃娘娘。”許絲綰一個眼睛斜睨了下，守在門口的清水，三步當作兩步跑了進來，將怒火中燒的歐陽南陵送出門。
“娘娘，我們這麼做，當真行得通嗎？”等人一送走，躲在密室裏的許婉婉，聽不到門外什麼動靜，小心翼翼地從密室走了出來。
臉上有點猶豫，一想到歐陽南陵看到自己刹那間的眼神，心底又湧起一絲的快意。
“放心，我自有分寸。”許絲綰氣若定閑地坐了回去，右手端起泡好的上等茶葉，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停留在舌尖淡淡的苦味，卻抵不過隨之而來的清爽茶香。若是細細品嚐，還能感受到一絲言不由衷的甜味。
今日不過是給她個警醒，到這也就差不多了，就且要她先回去疑神疑鬼吧，以歐陽南陵那樣的性子，一定會有所行動。
且瞧著吧，這張狐狸皮，披不了多久了。
“但願如此。”許婉婉憂心忡忡地站在那，一想到歐陽南陵回去後定會籌謀什麼計劃，她藏於衣袖下的手，逐漸收緊，連帶著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歐陽南陵一路沒什麼好臉色地回到寢宮，半路上遇到四處奔走的宮女太監，她硬是擠出點笑容，維持自己的溫婉。
可但凡事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覺出她的情緒一點也不美妙。
“娘娘，您回來了。”歐陽南陵一踏進門檻，小玲上前府住她的胳膊往裏走。
“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歐陽南陵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思緒混亂地朝她們擺了擺，獨自一人站在殿內中央。
等房門被虛掩，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人虛脫地倒在矮榻旁，才慢慢消化，許婉婉活著的事實。
百密總有一疏，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會差到這個地步。
“真是個賤骨頭，這麼折騰都還留著一條賤命苟延殘喘。”她剛修剪好不久的指甲，深深紮進掌心。夾雜著憤怒的力道，還是在白皙的掌心中，留下一排粉色的印記。
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局，嗬。
她自始自終都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在這深宮中立足，就必須要把不利的因素通通斬草除根。
“佛擋殺佛，人擋殺人。我歐陽南陵，也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惡狠狠地盯著小方桌上可口的小點心，掃落一地。
今日的品茶，許絲綰偷偷藏匿許婉婉，明晃晃的擺出來，就是為了警告她。
現在那兩個人，儼然站在統一戰線上，若想要盡快解決棘手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並連根拔起。
連一個喘氣的，都不能留。
眾所周知，死人才是最誠懇能夠保守秘密的人。
她嘴角勾起滲人的笑容，瞥了眼擺在窗台上盛開的小雛菊，頓時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