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依舊執意,她就得考慮光著腳去禦花園跳個舞了,那裏巡邏的士兵向來多。
不過,等到黃昏,等到掌燈,等到入夜,等到宮門關閉,儲秀宮門口一直靜悄悄。
臨夏卻不敢放鬆警惕,坐在椅子上,望著房門,神經緊張。
一直,到上下眼皮打架,實在撐不住了,沉沉睡去。
醒來,光大亮,因為睡姿不對,身上酸乏的很,還好身體底子好,沒至於扭腰落枕的。
起身扭了扭脖子,推開窗,看到滿院子堆著箱子,何嬤嬤等人都忙的熱火朝。
“幹嘛呢?”
她問。
莊抱著個箱子停下了腳步,一臉歡喜之色:“主,您醒了,奴才們在搬東西呢,何嬤嬤,主醒了。”
半,沒告訴她到底在幹嗎。
“搬東西幹嘛,掃塵?”
莊笑道:“主,您這是跟奴才們裝糊塗呢?咱們要去長樂宮,早晨內務府的花公公就來過,皇上昨日把長樂宮賜給了您,要咱今收拾收拾,搬過去呢。”
莊不,臨夏還真忘記了這事,隻怪全部精力,都用在防備侍寢這件事上了。
何嬤嬤聽到了莊的召喚,從屋內出來。
太眼看著臨夏,眼中閃著淚,嘴角噙著笑,端端正正一個福身,開口便道:“主,恭喜了。”
隨後,眾人都從各自房間出來,給臨夏道喜。
換個住處而已,至於嗎?
這長樂宮難道比儲秀宮好上很多?
及至搬進了長樂宮,臨夏終於知道,喜從何來。
以後,但凡是朝陽公主推薦的東西,她都得多留個心眼了。
誰能想到,這長樂宮就在無極宮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兩座宮殿之隔,竟是比皇後的端瑞宮和貴妃椒房宮離無極宮更近。
而那兩座擋在其中的宮殿,尚且空著,左右都有側門,如果四扇門全打開,臨夏出無極宮,直接從那兩座空殿中間穿過去,和無極宮之間,就完全是一條兩百米左右的直線。
要朝陽存著“不良居心”,那難道皇帝也蠢嗎?
如果皇帝不是也心存不良居心,怎麼會把她安排到這來?
住的挨著無極宮,如果不是想給她樹敵,讓她在後宮招各路羨慕嫉妒恨活不下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皇帝這是要對她,施恩了。
臨夏頭疼,相反,何嬤嬤等這一累都是歡喜。
伺候了臨夏睡下,何嬤嬤還一臉苦盡甘來的感慨了一句:“主,皇上長樂宮都賜了,恩寵不會遠了,咱們終於等到這一了。”
結果,這一句,讓臨夏嚴重失眠了。
翻來覆去在床上攤了半大餅還是無法入眠,最後決定,起來散步吧,極端疲累的時候,很容易倒頭就睡。
搬進來,亂亂哄哄的一通整理,她其實還沒好好看過長樂宮。
環顧一圈,屋內陳列,細節精致,比起儲秀宮的家具擺設,格調不知高出多少。
也不知道是為了合乎昭儀的身份還是內務府辦事的人和她品味相近,她總覺得這屋內家具,擺件,裝飾,都很對胃。
左暖閣和客廳的隔斷,用的是一整個的月洞門博古架,胡桃木色,古樸典雅,架子上的擺件,簡約素淨,尤以一雙青釉瓷最為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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