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永皓笑了，“你自己也是女孩子。算了，還是我送沈鷗吧，你離得近，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沈鷗於是點了點頭，看著薑汐自己開車先走了，甄永皓帶著她走到街邊去攔出租車。
沈鷗記得他是開車來了的，忍不住問道：“怎麼，剛才喝酒助興了？”
甄永皓伸手拍了她一下，“什麼啊，小女孩子怎麼淨胡說八道！”
沈鷗笑起來，“那是舍不得給我坐你那一千多萬的豪華跑車？”
甄永皓這回很認真，“那倒不是，不過今天沒有開那輛舊車來，這輛車怕你坐不慣。”
沈鷗想了想也是，估計車裏還留著樊敏身上的香水味呢。他那輛車，什麼女人都接，她也確實不怎麼願意坐。
兩個人在街邊打了一輛車，出租車比較破舊，沈鷗把車窗給放下來，天氣不算很冷，涼涼的夜風吹過來，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街邊似乎有臘梅開放，有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甄永皓深深地吸了一口，靠在車裏，閉上了眼睛，跟沈鷗開玩笑，“唉，今天忽然好幸福啊，有種被老婆捉奸的感覺。”
沈鷗嘲笑他，“喂，你這思想很危險啊，天天惦記著被老婆捉奸！”
甄永皓糾正她，“不是，是惦記著被你捉奸。”
“那好吧，恭喜你今天得償所願。”
“哪兒得償所願了啊。我還惦記你真給我當老婆呢，你又給我綠了。”
“得了吧，你那麼多女人，我才不想來湊熱鬧呢。跟那麼多女人周旋，累不累啊？我男人要是跟別的女人跑了，我才不爭去，我自動讓位。”
甄永皓賊兮兮地笑，“那你跟我吧，我不跑的。”
沈鷗低抵地笑了出來，“信你才有鬼呢。”
路並不長，很快就已經到了項家的大院。
甄永皓坐在車裏，看著沈鷗下車進去了，依然坐在那裏，維持著目送她的姿勢，半天都沒動。
司機師傅問道：“先生，去哪裏？”
甄永皓不做聲。
司機等了兩分鍾，隻好再次問道：“先生，請問您要去哪兒？”
甄永皓有點不耐煩，順手從錢包裏抽出幾張扔過去，“怎麼這麼聒噪，又不是不給你付錢！”
司機於是不做聲了。
他坐在那裏，看著沈鷗臥室裏橘黃色的燈光亮起，心裏莫名的有一點溫馨的感覺。
那是家的感覺，隻可惜，那個家，不是給他的。
他沉沉地看著那房間裏的燈光和窗戶上的人影綽綽，過了許久，才輕歎了一聲，給司機報了他自己家的地址。
他在外麵是花花公子，但是他自己的家裏，卻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來過。
他的家裏，全是黑白灰的性冷淡色調，線條簡約而明朗，但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把燈打開，他的燈是偏藍的冷白色，並不像她的臥室，有溫暖的橘黃。
他伸出手來，像是要觸摸光線，卻也隻抓到了一手的冷風。
他忽然，又那麼一點兒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