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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永皓看到他，也愣了一下，“怎麼樣？”
他就知道她今天的狀態不好，而且家裏是兩頭出事，之前聽她說懷了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很擔心了，所以這一整個晚上，這一直都守在這裏哪兒也沒去。“吐血了，還不知道動沒動胎氣。是我們項家對不起她，但今天我可能還得處理點其他的事，拜托了，兄弟！”
一句話，把沈鷗托付給了甄永皓。
甄永皓看著她，沈鷗的妝都還沒有卸，也沒有補妝，半殘的妝容已經有點狼狽了，眼影和眼線都有點糊了。
她嘴角還有血跡，殘妝都蓋不住臉色的慘白。
甄永皓從車上抽了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動手調整了一下後座的角度，拿了一張毯子把她給裹了起來，這才衝項浩然點了點頭，“交給我吧，我也一樣，早都當她是家人了。”
項浩然點了點頭，這時候項容錚已經跟了出來。但他慢了一拍，他出來的時候，甄永皓已經安頓好了沈鷗，起身把車門給關了，轉身上了駕駛座。
項容錚隻看到車門關上的最後一瞬，她閉著眼睛，妝容糊塗，蒼白而安靜的樣子，看起來像一隻被弄髒了瓷娃娃。
甄永皓一點也沒有停留，徑直把車開到了醫院裏。
然後，直接把她給送進了急診室。
急診室的門關上了，非醫護人員不得入內。
甄永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自己踱到了走廊裏，點了一支煙，慢慢地抽。
這個女孩子，比他小四歲。
他小時候就特別淘氣，怎麼哄都沒有用的那種，從小就讓大人十分頭疼。
有一次，他母親帶他出去玩，他趁著兩家的大人在聊天的時候不注意，自己偷偷地溜到了主人家的臥室裏。
臥室裏睡著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娃娃，睫毛長長的，皮膚看起來像透明的一樣，他伸手碰了一下，感覺軟軟的。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這個小娃娃給碰壞了。
他想親親這個小娃娃，於是把小臉湊了過去，可是小娃娃忽然就醒了，他給嚇了一跳。
然後，小娃娃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純淨，無暇，如同三月的春雪初融，如同明媚的花蕾瞬間綻放，他找不到任何的詞語來形容那一刻心裏的感動和美好。
他發誓，他這輩子都記得那個小天使的笑容。
他趴在那裏看了好久，然後他就被大人給找到了。後來他問了母親，才知道那時候她剛剛出生才三個月大。
沈鷗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了，但是他一直都記得。
後來，他也經常到她家裏去玩，看著她從一個頭發都隻有幾根的小娃娃，慢慢地長成穿裙子的可愛小姑娘，後來又跟在他身後蹦蹦跳跳的。
小時候他經常跟他母親說，等小鷗長大了，他要娶她當媳婦兒，蓋一幢金屋子給她住。
現在這個小天使長大了，可是她躺在裏麵，她被別的男人給弄得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