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時候，沈鷗一直在歎氣，甄永皓便已經瞧出了端倪，問道：“你聯係沈清了？”
她點點頭，忽然猛得抬眸，“永皓，你都知道是不是？”
她看了他好半天，忽然抓著他的胳膊，“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我姐姐過得那麼不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有些神經質了，使得旁邊好幾個人都看著她。
甄永皓不置可否，隻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都是家事，我自然也不好說……”
“家事，這哪裏還是什麼家事，她那麼好的一個人，可是所有人都對她不好，還把她的孩子害死了……她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那下一步，是不是該要輪到她自己了？”
沈鷗語氣悲愴，她不能想象，那麼美好的姐姐，從前她是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居然要受這樣的苦！
甄永皓說不出話來，他心裏也很同情沈清，但也隻得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有推著小車賣水果飲料的列車員經過，甄永皓買下了一盒橘子，一個一個剝了給她吃。
不太好聞的車廂裏，瞬間被橘皮辛辣的芬芳充滿。
沈鷗木然地張嘴，甄永皓溫柔地把橘子一片一片喂給她吃，引得旁邊一個年輕小姑娘滿臉羨慕。甄永皓看見了，衝她淡淡一笑，小姑娘瞬間羞得滿臉飛紅。
沈鷗看見了，有點不自然地把他手裏的橘子接過來自己吃。甄永皓收了手，托這腮看了她一會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惋惜。
沈鷗問他，“你歎什麼氣？”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做什麼，都走不到你心裏去。你把橘子都拿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會喂給我吃呢。”
沈鷗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火車上買的這一盒橘子隻有四五個而已，她一直在機械地吃著，怕是把這一盒橘子全給吃掉了。最後半個橘子在她手裏，已經湊到嘴邊去了。
她有點尷尬地笑了，手腕一翻，橘子送到了甄永皓嘴邊去。
甄永皓瞬間一臉甜蜜的樣子，張嘴接了，“這才是我的好媳婦嘛！”
可是橘子吃到嘴裏極酸，酸得他用力閉了一下眼睛，“臥槽這麼酸的東西，還吃了那麼多，你怎麼不早說！”
沈鷗其實並沒有覺得很酸。
她之前懷著孩子的時候，挺喜歡吃酸的，口味比正常人都要重一點。如今孩子雖然沒了，但也許就是出於一種心理暗示，她總覺得自己的口味依然沒有大改，所以也不覺得十分酸。
但是看甄永皓那個表情，她又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不定前麵幾個都很甜。”
甄永皓直吐舌頭，“我才不信你！”
氣氛終於緩和了一點。
但沈鷗心裏還是記掛著姐姐，於是又跟甄永皓說道：“你知道沈清這幾年的情況是不是？你給我說說吧，她到底過得怎麼樣？”
甄永皓遲疑了一下，“這幾年都在禹城，但我也隻見過她一麵，所以，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