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沈佑安,她瞬間退縮了。
早就在心裏想過一萬遍的那些威逼他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裏,過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我……我……”
她看到桌子上擺著的水果,連忙說道:“你先吃早餐吧,我給你削個水果。”
她很快地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背過身去,拿著水果刀一圈一圈慢慢地削。
在她削水果的時候,依然覺得沈佑安那種讓人渾身發冷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
等她終於削好了蘋果,依然覺得沈佑安在盯著她看,以至於她半天都不敢回頭。
當她終於咬著牙轉身了,卻看見沈佑安在低頭吃著早餐,他吃得很慢,好像已經吃了很久似的,也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她自己地幻覺,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那個瞬間曹曼麗好像自己都疑惑了。
手裏的水果刀,卻是萬萬都沒有辦法再架到沈佑安的脖子上了。
她隻得試圖挑起話題,“佑安,家裏的所有財產,你就已經直接把鑰匙都交給沈鷗了?”
沈佑安正在喝粥,聽見這話以後,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隻是暫時先交給她保管而已。家裏的房產和股份,都是我的名字,有我在一天,她也動不了。交給她,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曹曼麗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隻不過,人家別的家庭,丈夫有什麼事,都是把東西交給妻子的,到了他這裏,他偏要把東西交給已經出嫁的女兒,這到哪兒說理去?
她的十個手指頭絞在一起,絞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沈鷗倒是個好孩子,可是她如今已經出嫁了,那個項容錚可是個有野心的人。”
沈佑安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她猶豫著,“如今沈鷗又懷著孩子,很多事情恐怕不能兼顧。怕就怕那姓項的趁著這樣的機會,做什麼不好的事。佑安,沈家這樣大的家業,是你和爸爸努力了幾十年才積攢下來的,可要千萬當心……”
見沈佑安的臉色不太好看,曹曼麗趕緊又給自己打圓場,“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這不也是擔心家裏的事……”
這麼一說,瞬間就好像自己是沈家的人,而沈鷗和項容錚兩口子都是外姓人了。
沈佑安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
但他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表態,也沒有說把鑰匙拿回來,或者說多移交一點權利給曹曼麗。
曹曼麗深吸了一口氣,隻得試著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佑安,我不明白。”
沈佑安看著她,“嗯?”
這麼多年來,沈佑安已經成功地把曹曼麗給調教出了這樣的習慣,他掌握著她的財政大權,使得她已經習慣了傾盡全力去討好他。
現在曹曼麗想要扭轉,也沒那麼容易。
她鼓足了勇氣,繼續說下去,“佑安,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你有什麼事的時候,第一時間並不信任我,你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你前妻生的女兒,卻不給我和兒子一點信任,就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我會把你的東西都拿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