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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話說得太漂亮，以至於警察都差點要不好意思問下去了。
但他們還是板著臉問道：“我們已經查明，事發當時曹曼麗女士所在的房子，是你的？”
曹愷飛點頭，“是，是我的。我姑姑跟我說，想借我的房子用用，我以為她是跟我姑父吵架拌嘴，想搬出來住幾天，好冷靜一下呢。因為我剛剛結婚，也怕我老婆覺得家裏親戚多事，所以沒邀請她到我自己家裏來，就把房子先借給她了……”
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唉，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啊！她要是早跟我說，我一定會攔下她，不會讓她犯下這種錯誤的！”
女警還是有些不甘心，追問道：“你平時跟曹曼麗女士的關係如何？”
曹愷飛已經猜到她的懷疑了，他是個演戲的高手，一臉的無辜，“當然很好。我姑姑命不好，十幾歲的時候才來我們家，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叮囑我爸一定要照顧好姑姑。後來我爸到國外去養病去了，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我和我媽身上了。”
曹愷飛的話說得幾乎天衣無縫，警察一時也找不到什麼破綻，又不能證明他有問題，隻得先讓他走了。
女警重新回到了曹曼麗那邊，坐下來，卻並沒有打開記錄本，而是把手表也摘下來，放到了一邊。
“曹曼麗啊，你別緊張，我這次不是來問你話的，我就想跟你聊一聊。隨便聊聊，你放輕鬆一點。”
曹曼麗又不傻，警察來找她“隨便聊聊”，她要真是太隨便了，那就完蛋了。
她隻是微微頷首，坐直了身子。
女警說道：“剛才我們已經問過曹愷飛了，他說對於你所有的事情，他不知情。”
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他還說，沒想到你會做出這麼沒人性的事情，希望我們警方能對你嚴懲，不能助長這種行為，不能放過這種邪惡的思想，希望你到裏麵去好好反省。”
曹曼麗怔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女警歎了一口氣，又說道：“其實說實話，我在這裏工作了七八年了，從警校畢業以後就在這裏了。我還沒結婚，不過，應該比你也小不了幾歲。”
“這麼多年來，見過的事情多了，看到過很多人性。好的時候什麼都好，慫恿著別人做這個那個的，真出事了，扭頭就走，所有的問題都推給一個人。”
曹曼麗還是不說話，女警於是自己說下去，“按說，你一個女人，出身又特殊，在曹家的時候，他們對你不太好吧？你後來嫁得好，沈佑安對你好像也不錯，我看了你最近幾年的消費賬單，過得都很好。”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曹曼麗看，“沈鷗那邊提供了一份沈佑安的遺囑，上麵說，如果在孩子十八歲以後，他還活著，你可以得到很大的一筆財產。而醫院的醫生說，他的病情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如果自己平時加以注意，再活個一二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我不明白，其實你根本就不缺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