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曼麗已經被轉移到了看守所,在等待宣判的日子裏,接到了沈佑安的離婚協議書。
果然,兒子是不打算給她的,沈家所有的財產,也沒有打算要分給她分毫。
她很明白沈佑安的意思,這些人,都足夠精明,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虧,很難占到他們的便宜。
沈佑安不光是要離婚,什麼都不分給她,而且還要用那麼一點點錢羞辱她。
她這麼多年的青春,換來的是牢獄之災,還有餘生暗無天日的屈辱!
何元錫坐在她對麵,曹曼麗抬起頭來看他,問道:“沈佑安還說了什麼沒有,他叫你給我定什麼罪?”
何元錫用一種帶著官腔的語氣說道:“判什麼罪名,是警察的事,我不能做決定。”
曹曼麗不死心,“那沈佑安的意思呢?”
何元錫想了想,“綁架罪名已經基本落實,一般來說是十年起刑。本來想著如果情節較輕,另有將功折罪的情節,可能會減少到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但是目前來看,希望不大。曹女士,如果你需要找辯護律師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
曹曼麗臉上帶著輕蔑的微笑,“不用了,你給我找律師,是打算把我往重刑上送嗎?”
她已經明白,沈佑安不會再給她機會,不會放過她了。
這個何元錫,今天來,也不過就是通知她而已。這個協議,她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曹曼麗果斷地伸出手,“拿來。”
協議書就在她麵前,何元錫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黑色簽字筆遞了過去。
曹曼麗一點都不含糊,拿起筆來。
她隻需要寫三個字,曹曼麗。
但是,筆尖並沒有落到紙上。
這段時間,她簽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都是在警察拿過來的各種文件,口供,認罪書之類的東西上麵。
她這一輩子簽過的所有負麵的文件,大概都集中在這段時間了。
她沒有簽,順手把筆朝著何元錫的臉上扔了過去。
何元錫連忙躲開,筆落到了地上,筆珠都摔出來了,何元錫狼狽地彎腰去撿,結果一拿起來的時候,筆裏麵有墨水甩了出來,把他淺灰色的西裝給沾上了一串墨跡。
曹曼麗忽然覺得愉快,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神經質,指著麵前的文件說道:“我不簽,憑什麼他就派一個律師過來,叫我簽我就簽?你叫沈佑安親自來,他親自來了,我才簽!”
何元錫勸說道:“曹女士,你這樣僵持著,對你沒有什麼好處。你還是簽了吧,大家都好做事……”
曹曼麗笑了笑,“我會簽的,你放心,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不過,我得見一見沈佑安,如果我現在就這麼簽了字,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我。何律師,你就當是幫我個忙,幫我給沈佑安帶一句話,我要見見他,他來了,我馬上就簽字。”
何元錫勸不動她,隻得回去跟沈佑安說了情況。
在第二天,沈佑安在一個醫生,一個護工的陪同下,同何元錫一起來到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