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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鬼叫什麼
薛老頭以前渾濁的雙眼似乎變得神采奕奕，而且還帶著幾分貪婪。
畢竟在鍾山山脈他已經搜尋了十多年，新的藥材真的很難被發現……這個月他能尋覓到四種，都已經破了近幾年的記錄。
周越，居然找到了十種。
激動之餘，薛老頭非常誠懇地請周越傳授經驗。
周越一臉苦笑……采挖藥材，他是徹頭徹尾的菜鳥，要經驗，十個周越也比不上一個薛老頭。
區別隻在於，薛老頭是普通人，他是先境武者。
道理很簡單……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毒蛇出沒之地，十步之內必有解毒的靈藥。
可是一個普通的采藥人闖進毒蛇巢穴，有非常大的可能沒有采到巢穴中的靈藥，卻被毒蛇噬咬中毒而亡。
先境的武者，雖然不是無懼於蛇毒，卻有極大的把握不被毒蛇咬到。而且，就算不心被咬到了，也有很大的希望殺死毒蛇，及時采到解毒的靈藥。
所以，在同樣估計毒蛇巢穴可能有靈藥的情形下，普通的采藥人基本上會裹足不前，先境的武者最多隻會是稍作猶豫。
這隻是打個比方。
具體到薛老頭，肯定會去，但，也會是在將其他相對安全的區域搜尋盡了之後……現在還差兩千多種藥材，就算明知某個地方有一種藥材，也絕不會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況下以身犯險，而是選擇將其留在最後。
周越幾乎摒棄了這樣的想法，每出門基本上都是按照某種藥材的生長習性，帶著明確的目標尋找。
隨著誦讀無名口訣令他的感知力變得越來越敏銳，進出熊窩虎穴也不再遲疑。
除了刻意的遠離鍾山派附近，整座鍾山山脈幾乎沒有周越不敢涉足的禁地。
除了采挖藥材，誦讀無名口訣，武功也沒有放下。
不過，武功本是殺人技，有陪練，習武的效果才好。
在鍾山派周越雖然沒有學到新的功法和套路，卻一直有師兄弟陪練……即便是搬到僻靜的院，也還有師妹和他對練。
如今卻是孤獨一人，周越隻能是將大部分精力放在蓄勢上。
盡管手上拿的隻是一根木棍，周越也將一顆心完全沉浸進去，一點一滴的感受每一招每一式的起、轉、收、接。
招式的起始，是防範最弱的時候，最容易被對手趁隙攻擊，不僅如此，也是攻擊力最弱的時候，所以這個過程必須盡快完成。
過了起始階段，就是發揮招式威力的時刻，攻擊力達到頂點，這個過程越長無疑威力就越大。不過這個階段力量、精力都放在攻擊上，通常也是最容易忽略自身防範的階段。
而且不管是拳頭打出去，還是刀劍劈刺出去，始終都有運行軌跡，很難做到始終如一，如果給對手抓住破綻，後果就不堪設想。
在攻擊力達到頂峰之際，便是強弩之末，這個時候如果沒有重創對手，便成了對手反擊的絕佳時機。
這個時候需要留有餘力，盡量縮短往回收的時間和距離非常有必要，同時跟下一招的銜接，必須連成一氣。
這麼算下來，在上一招跟下一招之間，至少給對手留有五個反擊之機，而且還是在自身招式毫無破綻的前提下。
避免對手利用反擊之機，按照正常思維，應該是出手淩厲無比，銜接詭異飄忽。
進入鍾山派之前，一套“靈蛇劍法”九九八十一式，周越一個時辰從頭到尾能練四十遍，一招接一招，如滔滔大浪，洶湧澎湃，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