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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脫衣舞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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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麵畫滿了神秘的花神圖騰符號的赤紅大鼓赫然映入眼簾,那鼓架約有一米多高,鼓身也有一米多高,鼓麵很大,約莫能容下十幾個人同時站在上麵,鼓麵上還擺放了不少裝滿鮮花的花籃。

鼓上正背立著一位廣袖闊袍紗衣、發髻高綰的女子,那繡花綠色褸衣下的身段凹凸有致。隻見她纖指輕揚,手腕上的鈴鐺聲清脆入耳,那雙粉白的蓮足正一步一跺,有規律地邊旋轉邊擊打著鼓麵,腳踝上的鈴鐺聲同樣輕響。

那一聲聲咚咚作響的鼓聲伴隨著魅惑的鈴鐺聲直敲人的心間,這真是“鼓”惑人心!

那玲瓏的身段隨著樂曲節奏不停地旋轉著,腳下擊打的步調也越來越快,那飄逸的水袖、裙擺宛如陣陣綠煙,隨舞飄揚。由於她舞動的水袖一直遮著麵龐,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樣。輕快單調的樂曲漸止,她也停下了單調的擊打式舞步,仍是背對著我們這邊。

這時,她緩緩地轉過身,我看清了這女子的容貌,一雙黑白分明、明媚勾人的眸子,淡雅的脂粉妝下那張嬌俏的粉臉白中透紅,性感輕揚的嘴唇嬌嫩欲滴,脖頸處露出的肌膚雪白細嫩。

好一位美豔的花神!腦中能夠想到形容她的詞便是“尤物”。

她這一停下,立刻就贏來了滿堂喝彩。我很納悶,依常理來講,這段舞雖激昂而撼動人心,但卻顯得單調了些。

正當沉吟之際,忽然,她的雙臂微晃,身上那柔軟輕薄的繡花綠色褸衣順勢滑下肩胛,勾在手腕上。粉白凝脂般的頸肩,粉嫩細膩的藕臂,柔軟光滑的腰肢,全部暴露於眾。

鈴音響起,褸衣從她手腕上輕輕墜落,異樣的樂曲響了起來,底下的人群沸騰起來,更加激情。

我咋舌,她要幹嗎?難道要跳脫衣舞?

她的手腕猶若靈蛇舞動一般,指尖滑過耳後,一頭青絲隨即散了下來。接著她的指尖又順著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鎖骨,她的胸前,她的腰肢……一一輕撫下去。雙臂又靈活地舞動起來,細軟的腰肢隨著臀部有力地搖擺,魅惑的鈴聲響徹耳際,腳下細碎的舞步,忽若輕雲般飄移,忽若疾風般旋轉。頸間的輕搖,雙肩的微顫,手腕的翻轉,指尖的輕撚,腰臀的晃擺,蓮足的輕點……

我不禁啞然失笑,居然能在這裏看到有人跳久違了的豔舞,美其名曰花神舞,這真是太意外了。

這種熱辣煽情的舞蹈,看得我熱血沸騰,渾身燥熱,口還有些幹,更何況場下的那些男人,呼喊聲,抽吸聲……

但花神一雙媚眼總是若有若無地往我們三人的方向瞟來,看我的時候眼光倒顯怨毒,看我身旁的兩個男人卻似誘惑調情。不,正確地說她在對夜尋歡調情。

這女人眼神是不是有問題,放著銀狐這樣的大帥哥不勾引,卻勾引一個長相很一般的男人。

我瞟了一眼身旁的霍無影,他正如追尋到了美味獵物一般,犀利地盯著台上的女人看。我再偏頭看向夜尋歡,他竟然也是目不轉睛地與那妖豔的花神對望,臉上還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哼,男人都一個德行。

我咬了咬下唇,強忍著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冷著眼,繼續觀舞。

這花神舞了很久,才結束了那段勾魂攝魄的舞蹈,提起腳下的花籃,拿起籃中的鮮花一朵朵向人群上方拋去。

眾人的呼聲不絕於耳,“花神散花了,花神賜福了!”

“誰接的花最多,受花神庇佑之福最多。”

“我的。”

“我也要。”

……

全場隻有三人立於原地沒有去搶花。

“喜歡什麼花?我去接。”夜尋歡笑意盎然地問我。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拒絕道:“我的命向來都很硬,將來也會活得很好,不需要她庇佑。”

夜尋歡仍是笑。

“我非采花花自來。送你!”霍無影將剛接住的芍藥遞至我眼前。我賭氣般地接過霍無影遞來的芍藥,低頭看花。

忽然間,哢嚓一聲響,人群驚亂起來,尖叫聲四起。

我們同時驚訝地看向那鼓台,鼓架中的一根木柱不知在何時裂開了。又一聲裂響,另一根木柱也裂開了,整個鼓身往我們這邊略略傾斜。若那兩根木柱全部斷開,這鼓身無疑會翻向我們這邊。

適才專注觀舞的人們,現下一個個恐慌萬分,眾人競相奔走。

鼓台上那個妖嬈的花神扮演者,這會正一臉惶恐地緊扒著鼓麵,嬌弱地呼喊著:“啊!救命!”

台下那幾位看似和她一夥的樂師舞伶並無出手相救的意思,竟抱著各自的物品慌張地跑走了。

喀嚓!又是一聲響,那鼓台搖搖欲墜。在鼓台倒塌的千鈞一發之際,夜尋歡已飛身至鼓台下接住了由鼓台滑落而下女人的身子,女人倒在他懷裏,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

我拈著芍藥的手指不知不覺地掐向手心。

霍無影在我身旁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道:“夜使的身手還真快,比我捷足先登。”

“那你就該改名叫霍烏龜。”我沒好氣地道。

“好濃的醋味哦,誰打翻醋缸了?”霍無影揶揄道。

懶得理這隻死狐狸。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四秒鍾,五秒鍾……

兩人還是維持先前的姿勢,我咬了咬嘴唇,克製住想打人的衝動,垂首望著手中的芍藥,驀地,一個邪惡的念頭躍於腦際。

我對霍無影微笑道:“霍采花,多謝你的芍藥。看好了!”

說完,我拈起縮在花瓣上的“可愛”小東西,快步走向前,學起那女人剛才的舞姿,連著幾個旋轉,順勢在手臂輕揮之際,丟出了手中之物,目標是那女人雪白的胸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準,那隻“可愛”的毛毛蟲正好落在她胸上,滑入乳溝中。隻聽她慘叫一聲,從夜尋歡的懷裏跳了起來。

她捂著胸口,亂蹦亂跳亂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個不留神,又摔倒在地上,胸中之物落了出來。

我強忍著笑意,示意霍無影有了個彌補的機會,但霍無影並未去扶那女人,而是笑逐顏開地往我身邊走來,扶她的還是夜尋歡。我難以置信地望著霍無影,臉色微變了變,朝那兩人走去。

夜尋歡扶起了那女人,停留了幾秒,才鬆了扶著她的雙手。

那女人柔聲道:“秦操多謝公子兩次相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這聲音真是媚到家了,聽得我骨頭都酥了,與林誌玲有的一拚。情操?她若是情操,我便是那大內密探零零發。

夜尋歡道:“殷木岑。”

“秦操多謝殷公子相救。”

殷木岑?他說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我疑惑地望著他,他衝我似笑非笑,眼神繼續在那秦操身上逗留。

霍無影像變魔術一樣,從手裏遞出一個小盒子給那秦操,雙眼曖昧地盯著她胸前那片紅腫,浪笑道:“這盒藥膏,秦操姑娘一定用得著。鄙人姓霍,霍無影。”

“秦操多謝霍公子憐愛。”那女人接過膏藥,向霍無影欠了欠身,謝道。

冷笑一聲,我從傾倒的鼓台下拾起她那件紗衣,遞了過去,麵無表情地道:“雖然現在不是盛夏,蚊子也還會有那麼幾隻,倘若你多穿些,那藥自然也用不著。”

她注視著我,表情變幻不定,最後定格在臉上的依然是像之前一樣帶著仇視怨毒成分的冷淡,想來她知道她乳溝裏的那隻毛毛蟲是我做的手腳。她接過紗衣後冷淡地道了聲謝謝,姿態萬千地穿上,隨即又換了一張笑臉,轉向夜尋歡輕聲細語地問道:“殷大哥,這位姑娘是?”

殷大哥?嗬嗬,好熟哦。

夜尋歡看了我一眼,輕笑一下,道:“她?我表妹。”

表妹?嗬嗬!對著人家老頭老太的時候,稱我為內子,現在對著人家姑娘,我居然成了表妹?!表妹,表妹,表妹……你妹的!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那女人道。

瞟了一眼手中的芍藥花,我抬起頭,挺了挺身子道:“夫家姓尋,秦操姑娘可以喚我一聲尋夫人。”

此話一出,那女人的臉上有瞬間的驚愕,隨即轉為“原來如此”的滿意神情,接著便柔聲對夜尋歡道:“殷大哥,秦操適才不小心傷了腳踝,能否勞煩殷大哥送秦操回花舞園?”

夜尋歡望了我一眼,便道:“好!”

他扶著那女人,頭也不回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兩人越走越遠,空氣中隻留下淡雅的脂粉香和一種熟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胸腔的某個位置卻顯得空蕩蕩的。

我攥緊拳頭,直到霍無影推了推我,我才意識到右手拇指和食指那錐心的疼痛。我的手指紅腫了,方才捏毛毛蟲時被刺傷的,先前我都沒有感覺。

我抬眼望著這雜亂的場地,腳下的步子略顯沉重,但我仍堅持著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必勝客棧的方向走去。

“你現下的樣子剛好可以用四個字形容:失魂落魄!”霍無影在我身後笑道。

我停下步子,怒道:“霍采花,你真的很無聊,沒事做就去采你的花!”

他道:“可惜花被他人采走了。花舞園是這臨山郡有名的舞伶館,一朝四國也有很多有名的舞伶都是從那裏出去的,先前秦操姑娘的舞藝你也欣賞了,無論是人還是舞藝,都很出色是不是?”

我不由得挑了挑眉,道:“你想怎樣?”

“想不想去見識一下夜使采花的手段?”他輕抬嘴角,笑望著我。

“他采不采花關我什麼事?”我嗤笑道。

“我很好奇,難道你不好奇?”他道。

“霍采花,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三八!”我不得不“崇拜”起這個男人,三八的特性已經在他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這跟我俊不俊有什麼關係?想不想去?我就不信你不好奇。”他又道。

“哈哈哈,你對我很了解嗎?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想看他采花?我失魂落魄?哈哈哈……”我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