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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不要讓我恨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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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抬頭便瞧見這木屋門頭上懸著一塊簡易的木匾,上麵題著三個字:追鳳居。瞧見這三個字,讓我有一瞬間的錯愕,心中百轉千回。身旁的她一聲不吭,直接進了屋。

木屋內也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更像是人住的地方。

再看向灶台旁放了好些菜,還有新鮮的肉,水缸裏的水也是滿的。看來她已在這住上一段日子了,或許還會在這長住。不過,即使在這長住,她的飲食起居應該是有人幫她打理,否則憑她這個大肚子是不可能辦到這些的。

望向坐在那床邊同樣望著我的美人兒,我不禁苦笑了起來。他的用心何必這麼明顯?讓人情何以堪?

“你打算在這裏一直住下去?”我問道。

“不知道,住到哪天算哪天,或許是住一輩子。”她的目光似乎不曾從我的臉上移開。

我有些尷尬,將臉轉向他處。思量著她的話,我不禁蹙起了眉,她這算是被打入冷宮嗎?

我們兩人靜坐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我試圖打破這片沉寂,於是道:“叨擾了,今夜借宿一宿,明日我便會離開。”

聽了我的話,她無端地笑了起來,淒美的麵容讓人憐惜,她自嘲道:“想成為這屋子的真正主人,我隻怕今生今世都不可能,誰向誰借宿,很難說。”末了,她的目光又回到我的臉上。

她把我當成情敵了嗎?可我從來沒有對齊哥有過他想。

我無奈一笑,道:“誰最終住在這屋內,誰便是主人。”

她有些錯愕。

為了避免引起她更多的傷感與難堪,說完,我便往屋外移去。每次來到雙蒙山,我都不曾踏入這片楓林與木屋,或許趁此機會可以好好地欣賞一下,往後還會不會再來,很難講。

這一天我成了她的免費幫傭,熱情地幫她燒水,煮飯,燒菜,就連她身上的那套髒衣服,我也幫她洗了。我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覺得麵對她有些愧疚什麼的,而是曾見過好多孕婦挺著個肚子還要艱難地做事,相當辛苦,反正我也沒什麼事,能幫則幫。她反倒是顯得更拘謹了,默默地幫我打打下手。

晚上,我將屋內的幾張凳子一拚,往上麵一躺,便合衣睡下了。

夜間,也許是椅子太硬太窄,我睡得一直不是很沉,朦朧間,卻見一個人影立於我麵前。我微眯著眼,是她,她正舉著刀對著我。

我大驚,她想殺我?整個身子都僵在凳子上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不敢動,隻能緊緊地閉著眼。如果我現在就跳起來,說不定她那一刀真的會刺下來。我正猶豫著,驀地,她手中的刀當的一聲,竟落地了。

未幾,門外傳來了她的啜泣聲,我長籲一口氣,睜開眼,起了身。

走到門邊,望見她正蹲在地上,靠著牆,抱著腿在那抽泣。

“懷孕期間是不能哭的,不然的話,生下來的寶寶就不漂亮了。”我走過去,拉起她,幫她拭去那滿臉的梨花淚。

她哽咽道:“我真的很愛他,我不想做別人的影子,我隻想做我自己……”

“日子不是為了誰而去過,路也不是為了誰而去走,命更不是為了誰而去活。你是你,別人是別人,倘若為了愛而一味強迫自己成為別人,那便不是愛。”我正色道。

她哭得梨花帶雨,滴落的清淚混入塵土,卻怎樣也化不開她心中的結。

“他罰我在這兒已經快三個月了……”她幽幽地吐出心中的不快。

原來是被罰。

“他不會丟下你的。”我伸手再度幫她拭去眼淚,“他若真有心罰你,你早已是一堆白骨。”

我雖然不能理解她和他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情愛糾葛,但我相信齊哥不會就這麼丟下她不管的。如果是真心想罰她,若蘭、張宿便是最好的例子。對她,或許齊哥心中還是有一份情,陰山日出陽山日落,還有這木屋,都是他曾經一人獨享的,而今,卻能敞開心扉與她共享,即便是將她困在這裏,不允許出去……

她抬起頭驚愕地望著我,我伸手扶起她,道:“起來吧。如今對你來講,沒有什麼事比你和你腹中寶寶的健康更為重要。”

她愣愣地任我攙扶著,在我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下來,沉沉地睡去。

這一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這麼度過了。

而我們,依然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紅日噴薄而出,這樣的清晨,從容、自然、輕盈、幹淨。

雖未到立夏時節,但這目所能及的綠色已深了幾許,我那警犬般靈敏的鼻子從中嗅著那股新生的味道。伸展雙臂深呼吸,我擁住了整個清晨。

沐浴在這清晨的陽光裏,有種酣暢淋漓的舒服感。陽光中,那細小的塵埃隨意舞動,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再一次閉上眼睛,伸展雙臂……

這次,我不會再有任何顧忌,自己的命自己掌握。

蝶宮,我很快就會來。

回到屋內與她話別,準備下山。昨日若不是遇見她,我可能已經下山了。而且隨她離開束陽峰到這木屋,霍無影並不知情,想必發現我失蹤了,定會好找一番。

她堅持送我出門,剛步入那片楓林沒幾步,卻見幾人抬著一頂轎子出現於眼前。

為首一位身形高大皮膚黝黑又很麵熟的男子向她單膝一脆,恭敬道:“鳳妃娘娘,恕屬下接駕來遲,皇上命屬下前來接娘娘回宮。”

“嗯,平身吧。”她深歎一口氣,輕聲道。

原來她的封號是鳳妃。

這麵孔,這聲音……是齊威!

齊威出現了,難道他也在這山中?我心中一凜,雙手不自覺地抓住衣裙。我這麼個大活人立在她的身邊,想要齊威看不見我都難。

“謝娘娘。”他剛欲起身,抬頭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驚詫地道,“鳳……鳳妃娘娘……”

他的這一聲鳳妃娘娘不是在叫她,而是叫我。鳳妃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一雙哀怨的眸子又在凝望著我。

我轉過身對著鳳妃跪下,恭敬道:“娘娘,請恕民婦昨夜驚擾,民婦願娘娘一路平安。”

齊威慌忙站起身大步往山下跑去。

他也來了,他在這山中。不,我不要再回到五年前,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我也站起身,大聲地喚住齊威:“齊威,你給我站住。”

齊威聽到我這一聲大喝,果真停下了腳步。

我放下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繼續道:“你要是還想我和他都回到五年前那種痛苦的情境中,那你就去。”

齊威沉思片刻,轉身走回鳳妃的跟前,再次單膝跪地道:“恭請鳳妃娘娘上轎。”

鳳妃麵容煞白地凝望著我,卻不曾移動身子。這種時候,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換作任何女人都是種悲哀。

我跪下朗聲道:“民婦願娘娘一路平安,早日返宮。”

隻聽她長籲一口氣,挺了挺身子,堅定地邁入轎內,放下了簾子。

“起轎。”

望著那一行人遠去的身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稍作停留,才動身下山。

山道交界處。

遠遠地,我還是望見了他,他正從陰山的方向走來。所幸,我在高處,他在低處,他並未看見我。按理來說他們的轎子早應離去才對,但看情形,他們似乎都在等他。

清晨那十分羞澀的陽光灑在他的周身,他整個人被籠罩上一圈金黃的光暈,宛若一個莊嚴的神一般。

遠遠地望著他,他的身形依舊還是那麼挺拔,人顯得更清瘦些了。沒有穿上龍袍的他,還真沒有半點皇帝的樣子。當他走近那些守候他的人,那些人恭敬地跪倒,我不禁笑了起來,剛才還覺得他一點皇帝的樣子都沒有。他走到鳳妃跟前,愛憐地將她扶起,攬過她,擁著她走向一旁的馬車。他扶著鳳妃先上了車,當他也登上馬車時,遲疑了一下,往我這個方向望過來。

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往另一條岔道上走去。

未幾,車輪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

我站定,望著遠行的馬車駛過山道揚起的灰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漸漸地,馬車消失在眼前。

“看來你惹下的孽債也不少。”霍無影從我的正前方走來,一副狼狽樣,一雙勾魂的眸子布滿了殷紅的血絲。

“說什麼呢你?”我蹙了蹙眉,朝他翻了個白眼。

“說什麼?你會不知道我說什麼?我說大小姐,我從昨夜裏一直到今晨,這整個雙蒙山都要讓我給翻過來。你說你上哪兒去了?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憤恨地說著,還一手指著齊哥馬車消失的方向。

我皺起眉頭,聽他那酸酸的口氣,跟當初尋還是夜尋歡時候的口氣一個樣。切,采花賊轉性了。

“我沒和他在一起,倒是和他的女人過了一夜,你有意見?”我冷冷道。

隻聽他驚恐地結巴道:“你……你……”

“我很正常,不過反而替你擔心,采花采多了,說不定哪天變成采狗尾巴草了。到時注意下,找個固定的,不要把疾病到處傳播。我爸常說,要做個講社會公德的好市民。”說完,我意味深長地拍拍他的肩膀,而後徑自向山下走去,留下某個尚未反應過來的采花賊在那山道上傻傻地發著呆。

未幾,便聽到某采花賊的怒吼,“洛洛,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嗬嗬,真的是好久沒這樣開懷大笑了,我一路朗聲笑著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