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玲兒爸爸眼角比之同齡人都要更加深邃的皺紋,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腦海裏不由浮現出老爸看見我回來時的樣子。
說起來好久沒有看見過老爸了,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倒是沒有發現他的頭發都比以前更加稀疏了不少,身子也越加佝僂了。
以前好歹也是和我差不多高的,現在我居然都有些俯視他了。
可笑的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居然還沒有發覺,剛一回家,板凳都還沒有來得及坐熱乎,就又要離開他們了。
玲兒爸爸淡淡看了我一眼,也沒有想要打擾我想事情的心思,隻是喝了一口燒酒。
一口下去,本來滿滿一杯的燒酒竟然也已經被喝掉了大半。
“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碌碌無為,還給不了他們娘倆好的,真是委屈了他們娘倆和我一起生活在這個破房子裏了啊……”
“大叔,你也別這麼傷感,你能為了玲兒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了。”
“稱職什麼啊?”玲兒爸爸笑了笑,又是喝了一口酒,上揚的嘴角滿是苦澀滋味:“我既沒有當好一個做兒子的身份,也沒有做好一個父親。”
“我媽現在讓玲兒變成那副樣子,估計也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做父親的資格,所以才準備用這樣的法子來懲罰我的吧?”
“大叔你別想多了,我會治好玲兒的病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我有些擔憂地看著玲兒爸爸越來越潮紅的臉頰,四處張望了一番,想要讓玲兒媽媽出來阻止一下借酒消愁的玲兒爸爸。
畢竟酒喝多了可是很傷身的,哪怕是燒酒,也不可以喝多的,更別說像玲兒爸爸這樣一大口一大口地酗酒了。
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醉了。
而事實也正如我所想的那樣,玲兒爸爸也不過喝了幾小口便醉暈了過去,嘴上還不斷地念叨著自己不是一個好爸爸的話。
我微微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準備將玲兒爸爸給扶起來,至少也不能在這外麵睡覺啊不是?
可就在這時,我一直貼在院子四周的驅邪符卻突然燃了起來!
怎麼回事?
我猛地轉過頭去,將玲兒爸爸重新換了一個比較不傷害脊椎的姿勢之後,便朝著那燃起來的驅邪符的方向走去。
隻見驅邪符的麵前正站著一個滿麵血淚的老嫗,正不顧驅邪符的阻攔,一個勁的想要往院子裏麵衝。
而她的身體也因為要衝破驅邪符的原因,變得更加虛幻了起來。
見狀,我趕忙跑了過去。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老嫗就是玲兒的奶奶。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明明還沒有到七七,玲兒的奶奶就回來了?難道又想去纏著玲兒?
那老嫗見我衝了過來,一雙黑白瞳仁的眼眸忽的化為了一片血色,衝著我哀求道:“不!不!道長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老嫗突然顫抖了起來,我一愣。
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至於這麼害怕我嗎?
不過既然她害怕我的話總比不怕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