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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東風飄兮神靈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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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言懷中橫抱著吉娜,與樓心月站在一片山脊上。八月的陽光照下來,兀自晃人的眼睛。樓心月折了一片碩大的樹葉,替吉娜遮住太陽。吉娜熟睡未醒,臉上紅撲撲的,正不知夢見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樓心月怔怔地看著她,琴言微笑打趣道:“咱們華音閣正盈月妃向來冷麵冷心,連閣主都愛理不理的,怎麼對這個丫頭這般嗬護?”

樓心月輕輕地為吉娜理平了鬢角吹亂的幾絲烏發,歎道:“我也不知為何,自打見了她,就覺得有些動塵緣。也許上看我修行太苦,降她下來跟我做伴吧。”

琴言笑道:“你既然如此喜歡她,就向閣主求個情,留她在華音閣中好了。”

樓心月斜了她一眼,道:“莫非是你這妮子想她留下來,卻要我去頂這份苦差?”

琴言笑著撫了撫吉娜的臉蛋,道:“這麼活潑可愛的姑娘,我若是不肯留她下來,那也是假的。咱們閣中過於安靜,有個孩子鬧鬧也可改改氣氛。”

樓心月一句話要,忍住了沒有出來,隻微微一笑。琴言見她神態古怪,心中一動,立即羞紅了臉蛋,笑道:“我不許你!你要我就惱了。”

樓心月笑道:“你知道我要什麼?”

琴言大羞,身形一轉,就如禦風而行一般,遠遠掠了出去,臉上紅暈猶自未退,似乎很是難為情。

樓心月微微一笑,已經覺得話得太多了。幾年未回華音閣,這時踏上舊路,精神不由為之一快。當下心地將吉娜橫抱在懷中,也展開輕功,向前掠去。

等到吉娜揉著眼睛醒來時,就見琴言跟樓心月微笑看著她,眼前的景色,卻渾非原來了。

——武林中最神秘、強大的門派華音閣,赫然已在眼前。

武當山,終年雲霧籠罩的武當山。

一個蕭索的人影沿著山道緩緩而上,漸漸走近那座極為巨大的山門。

自從當年劍神郭敖一劍將此山門劈成兩半之後,武當派就一直未複元氣,再也不是當年的第一劍派了。

那人雙手負在身後,淡淡地看著這重新建成的山門。依舊是兩丈硬木伐成的大門,依舊是大紅的顏色,隻是不知現在還值不值得劍神一劍?

劍神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了,是不是因為當今江湖,已經沒有人再配這兩個字?那人長長吐了口氣,神色更為蕭索。

他走到山門口,盤膝坐下,便不言不動。武當山的道士們想要出入,才走近他的身邊,便被一道淩厲至極的勁氣避開。

殺氣!無人能夠通過的殺氣!

一時之間,他清俊而蒼白的臉上籠上了一層血色,這血色讓他的眉峰斜斜挑起,有不出的孤傲,不出的邪逸!

時正清晨,此人當門而坐,登時將道士們全都堵在門內,無一人能出入。眾道士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嘈嘈雜雜地亂成一片。直到清寧道長出來。

他見了此人,臉色卻霍然變了,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孟成。你不在吳越王府當差,到我們武當山做什麼?難道來做看門狗嗎?”

孟成閉著的雙目沒有張開,淡淡道:“清寧,你的肩胛骨還好吧?”

清寧的臉色又變了,變成了一片青紫。眾道士也都看出來,此人必定與清寧師叔有過恩怨,隻是不明白以清寧師叔的火暴脾氣,怎麼不撲上去刺他幾個透明窟窿?

孟成將赤月彎刀解下,橫放在膝上,道:“我今日來,是拜見敷非、敷微、敷疑三老的。”

水雲深處,迎麵高聳兩根入雲的華表,一下子吸引住了吉娜的眼睛。

那華表通體瑩白淨潔,乃是用整塊石頭雕成,雖不識得是什麼石頭,隻覺極為好看。上麵雕滿了彎彎曲曲宛如符號一樣的文字。吉娜總是生在酋長之家,也自給父母夾磨著學過漢語漢字,要正正楷楷的寫了,吉娜光認字倒能認個十之八九,但眼前這些龍飛鳳舞、姿態紛呈的篆隸行草卻是一點也看不明白了。

隻見文字繚繞如雲,中間盤旋飛舞著一隻似龍非龍的怪物,尾巴直垂在地下,那顆碩大的頭顱卻頂在華表的柱頂,昂首向著空,模樣猙獰可怕。吉娜對著那怪獸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轉過眼光,就見華表後麵,是一道白玉牌樓,也是通體淨白,用整塊漢白玉石雕成,上麵橫書三個大字“華音閣”,倒是認識。那牌樓不甚高大,也沒有多少藻紋修飾,樣式古拙沉雄,宛如巨人蹲踞,極為**。連吉娜都禁不住有些肅然起來。

牌樓後麵是水道,水道之上是一片平川展開,川上長滿了綠樹。中間各色花朵點綴,露出隱約的院牆樓台的痕跡,就如同色彩極好的風景長卷一般。

那些亭台一律仿唐時的建築,都描了很精致的飛簷,走近了看上麵都畫了花鳥蟲魚的塗壁,卻跟四周的樹木相映成趣,似乎建築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樓台都是木製建築,大大的用複道連在一起,錯落有致,斜斜的將半個青山包住,取了個緩舒的斜角。不論建築邊上還是川上的空餘地帶,都種滿了各式的鮮花。這縹縹緲緲的香氣,就已經很使人的心神蕩漾了,哪裏更兼許多聲色的誘惑。

吉娜就覺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又由不得高興起來。偏這秀色看上去又是如此的和諧而豐致,仿佛老特意造出來讓人居住的,不由大加讚賞。

樓心月笑著問她願不願意住在這裏時,吉娜趕緊點頭,哪裏還想得起苗疆的家。

舟隨水進,水波澄澈,一些大畫舫擦肩而過,吉娜倒滿不在乎的,見了個人就問好,多半都住舟稱讚道:“好可愛的姑娘,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一路行來,就覺華音閣中的人都和氣得很,渾然不是外麵聽到的那樣凶惡。琴言也含了微笑,跟每個人點頭,樓心月卻板起臉理都不理,隻有吉娜樂得其所。

吉娜正興高采烈,樓心月已經起身:“前麵不遠就是我的住處,我先走了。”

琴言道:“難道你不去……”

“有你去了我去幹什麼?我又不想見他。”樓心月此言一出,人已在岸上。霎時之間,便已走得無影無蹤,似乎憑空消逝了一般。

“樓姐姐……”吉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人怎麼就不見了?”

樓心月輕功雖好,但華音閣的迷離布局的確也占了很大因素。這些美景風物中其實暗暗蘊藏了極為淩厲的陣法,若無人心帶路,不要在其中來去自如,哪怕要行走一步,也是千難萬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