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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竦長劍兮擁幼艾(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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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璿好像不勝酒力,輕輕扶了扶額頭:“這我可看不清了。總之,那人在兩個時辰前進入迦耶索道,然後渡過霜鈺湖、莫支湖、最後進入太昊清無陣。好笑的是,這些傳中絕無人能破解的陣法,好像一刻之間也都病了似的,連警戒都沒有發動。”她微蹙秀眉,將手中的酒盞舉起,微微沾唇,又推到卓王孫麵前,盈盈淺笑道,“先生何不再飲一杯?”

卓王孫輕輕將酒盞推開:“這就是你找我來的目的?”

秋璿蹙眉道:“這算什麼,比起我要請先生喝酒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卓王孫淡淡笑道:“你可知道失守太昊陣的罪責?”

秋璿慵懶地支起身子,彈了彈發際的落花,滿不在乎地笑道:“什麼樣的罪責,也得讓你陪我喝完酒再。”她著一轉身,輕輕靠在卓王孫肩上,伸出纖纖玉指,在酒盞中輕輕一點,然後纖指放到卓王孫唇邊,眼波卻如春水一般化了開去。

秋風淡淡,卷起滿地海棠,宛如落了一場紅雨。而這滿落紅,起落無聲,仿佛也因她奪目的豔色而退避。

卓王孫不去看她,從她手中接過琥珀盞,昂頭飲盡。

秋璿目光流轉,注視著卓王孫,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有些瘋狂。她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嬌軀亂顫,連手中的酒盞也握不住了,殘酒點點灑出,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斑斑紅跡。

卓王孫也不去理她,她笑夠了,才拂著鬢邊亂發道:“先生,知道你喝的是什麼嗎?”

卓王孫淡淡笑道:“毒藥?”

下弦月主執掌太昊之陣,用毒之術下第一,世人聞之,莫不心驚膽戰,咬牙切齒,能如卓王孫這樣從容問訊她的人,也算絕無僅有。

“不是。”她秋波斜瞥,“什麼樣的人,敢在先生身上下毒呢?先生不妨再猜。”

“**?”

“不是,不是!”秋璿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卓王孫冷冷地看著她,既不製止,也不話。秋璿笑了一陣,雙目中春波瀲灩,雙頰紅暈更盛,襯得周圍的海棠都暗淡了下去,她醉態更盛,微微喘息著,輕聲道:“是**。”

卓王孫皺眉道:“**?”

秋璿隨手抓起一捧花瓣,微一施力,一蓬嫣紅的花雨在她眼前盛開,將她長長的睫毛也染得緋紅。透過蒙蒙紅霧,她的笑聲更為肆無忌憚:“對!**!隻要是人,就無法抗拒,這是本性。”

卓王孫冷冷道:“我沒有人性。”

秋璿倏然止住笑,挑戰般地仰視著他,道:“對!你不是人!可我這**就是專門為你這種不是人的人設計的。”

卓王孫倏然回頭,一把握住秋璿的長發,拉到自己懷中,俯視著她春色濃濃的眸子,一字字道:“我早告誡過你,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控製我。”一用力,將她推倒在花床上,站了起來。正待離去,突然心中一振,這一步居然就邁不出去。

秋璿翻身抱住他,嫣紅的臉頰上還沾著殘酒的餘紅,笑意帶著些許瘋狂,卻偏偏呈現出一種詭異得驚人的美豔——那是毫不吝惜自己的美麗,偏要一刻燃盡的瘋狂和快意:“為什麼我做的一切你從來都是裝作看不見?無論對還是錯,無論對得多厲害,錯得多利害!太昊之陣被破,我一點也不關心,我隻是想看一看你到底有沒有喜怒哀樂!為什麼,為什麼你對一個姑娘都這麼好,對我卻總是冷冰冰的?為什麼?”

卓王孫冷冷道:“因為她比你好。”

這句話得突兀,隻有秋璿知道,他的“她”,並不是“姑娘”吉娜,而是另一個,和她分庭抗禮的女人。

秋璿目中射出狂熱的目光,忽然一笑,柔聲道:“我去殺了她好不好?”

卓王孫道:“你敢。”

秋璿湊過來輕輕解開他的束發,眼睛追逐著他的視線道:“我去殺了她,你就會恨我,不管你恨我還是愛我,都會記得我了,是不是?”

卓王孫冷冷道:“你殺了她,我就殺你。”

秋璿湊在他的臉邊,輕輕向他耳朵裏吹了口氣,膩聲道:“你舍得嗎?你知道我比她要好得多,是不是?莫非你已經忘記了?”

卓王孫猛然轉身,將她重重地按倒在花床上,順手將一旁殘杯端起,合身俯了上去,將剩下的酒液全數注入她的口中。

然後,他強行托起她的下顎,深深吻了下去。

這個吻,是如此深沉,如此狂烈,仿佛要將她一點點碾碎,化為塵埃一般。

海棠花似乎很傷心人類為什麼這麼不愛護它,都一瓣瓣地零落下來,不一會兒,滿飛花中,卓王孫一身青衣都被海棠花瓣染成血色。

他突然重重推開她,冷冷道:“夠了嗎?”

秋璿嫣紅的唇際現出一絲淡淡的血痕,但她的笑容卻依舊如此動人。

卓王孫不再看她,轉身欲走,秋璿一把拉起他的手,柔聲道:“答應我,別去找她。”

卓王孫冷笑了一聲,並不回答。

秋璿道:“你以為我是嫉妒她嗎?”

卓王孫道:“我知道你是發瘋。”

秋璿又笑了起來,突然神色一厲,道:“對!我就是發瘋!我就是個瘋子!”她聲音一頓,又變得柔和無比,“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看看潛入的敵人到底躲在哪裏了?或許就一直藏在對麵的樹上偷窺我們!”

卓王孫沉著臉,突然一揮袖,大團海棠花叢被勁風吹開一線。

他冷冷道:“你也看夠了吧?出來!”

落葉翻飛,一個的影子幾乎被勁風吹得立身不住,但卻依舊倔強地站在花叢中。

這個人就是吉娜。

她直直地看著秋璿和卓王孫,眼圈卻已經通紅。

卓王孫冷冷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吉娜咬著嘴唇,一字字道:“你又在這裏做什麼?”

她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真的心靈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接過她的茶苞,聽過她的定情歌,卻又會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卓王孫冷冷看著她,多少年來,絕沒有人敢如此頂撞他。

他實在太過縱容她了。

秋璿卻坐了起來,她一麵神色自若地整理衣衫,一麵朝著吉娜招手笑道:“妹妹,我們不要理睬他了。你過來,我請你喝我的海棠花露,你敢不敢喝呢?”

吉娜緊緊咬著嘴唇,咬得如此用力,嘴唇中都感到一陣腥鹹。

眼前這個女子,是這般的美麗、妖豔,宛如在秋風中怒放的花朵。

她雖然恨她,但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她一生中見到過的最美的女子。如果她是一個男子,她也會選擇秋璿,而不是一個還帶著青澀、稚氣未脫的孩子。

雖然如此,但她絕不認輸!

她絕不能處處都輸給她。

吉娜突然衝了過來,端起酒壇一陣豪飲!

血紅的酒汁順著臉頰滑落,掩蓋了她的淚痕,涼涼的,一直淌入胸口。

卓王孫臉色一沉,秋璿卻笑了。她的笑很狂,很張揚,但卻絲毫不損她的美麗。

狂而不損其媚,或者這也是上賜給真正的絕代佳人的特權。

卓王孫袍袖一甩,走了出去。

夕陽漸沉,就聽後麵秋璿得意的笑聲傳了過來,吉娜單薄的身影留在夕陽下,仰頭狂飲,雙肩瑟瑟發抖,宛如抽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