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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破舊,年久未經修繕,且少有香火,人氣凋零,近乎荒廢了,若非有個幾十年如一日守在祠堂外的啞老人,半年前又發生了雪念初與江陵出走南詔侯府,進入祖祠之事,恐怕這座頗有曆史的禦龍祖祠,早就徹底被世人遺忘在角落裏。? ww?w???
祖祠旁,有一個簡陋的院,茅草屋,籬笆牆,石椅繞石桌,幾株楊柳樹,點綴了綠意,院落而簡潔,算是“陋室”,卻很樸素,給人一種醉人的暖意。
這就是江陵與雪念初的家。
事實上,半年前他們還住在南詔侯府,雪念初是南詔侯的嫡女,隻是很不得寵,再加上眼盲,是個瞎子,很多人都欺淩打壓,想盡辦法刁難她,日子過得很苦。
尤其是後來,她去蒼冥海岸祭拜完母親,又帶回了“傻子”江陵,那些人更是變本加厲。
江陵昏睡七日,蘇醒後,近月來,卻一直呆滯癡愣,不言不語,很多人都暗諷他是“傻子”。
那時候,隻有雪念初會維護他,將他擋在她那柔嫩瘦弱的嬌軀之後。
這一切,江陵都默默看在眼裏,卻一直未曾開口。
人善被人欺,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人愈加跋扈苛責起來。
月餘光陰,兩人生活更是艱難。
那一日,江陵突然起身,他輕輕牽起雪念初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南詔侯府。
在侯府前,他止步、轉身,望著侯府諸人隻了一句話,那也是他蘇醒後第一次開口。
“今日我帶你離開,他日我讓他們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你回來。”
一句話,冷漠鏗鏘。
當時,站在侯府前的,正是雪念初的父親,南詔侯。
那一日,滿城風雪,也是滿城風雨,傳得沸沸揚揚。
最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江陵牽著雪念初冰涼的手,靜靜走遠,可南詔府雖大,哪裏又是兩人的容身之地?
舉目蒼茫,何處可為家?
最後,他們來到南詔府最西邊,江陵親手搭建了一個草屋院,與祖祠毗鄰而居。
……
兩人回到屋裏,江陵先是將手爐遞給雪念初,而後點燃了房中“赤爐”,很快,房中溫度就升高了許多,雪念初蒼白的臉頰上也多了一抹血色。
這個女子生寒體,即便是炎炎赤日,也不能長久遠離赤爐,否則“寒症”就會發作,好似如蟻蝕骨,疼痛難忍。
江陵甚至懷疑,她的眼睛之所以失明,就是因為寒毒太濃太烈,攻心所致。
眼為心之“窗”,心無垢,才能無瑕,心若蒙塵,眼睛自然也就瞎了。
江陵安頓好雪念初,正欲出門,雪念初突然開口,嗓音輕柔,“陵,你想記起曾經的自己麼?”
江陵身形一滯,而後搖頭道:“不想。”
“既然會忘記,就明那些並不重要,不重要又何必記起?”江陵頓了頓,又道:“往事已矣,我隻是江陵。”
他嗓音清淡溫和,似乎真的不介意,不執著於曾經。
“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江陵麼?”雪念初雖眼盲,不能視物,但好似能感應到江陵的所在,一直“凝視”著他,目不轉睛。
“不想。”
江陵果斷搖頭,然後讓雪念初休息,自己則離開了房間。
“騙子。”
雪念初聽到關門聲,玉手捋了捋耳畔秀發,莞爾一笑,呢喃道:“還是個執著的騙子。”
她雖目盲,無法視物,這一刻卻明媚不可方物。
江陵出了院,便來到祖祠前,見啞老人依舊在刻木雕,他隻是掃了一眼,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