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低頭拉了拉文珠的袖管口,“媽媽,算了。”
文珠卻喝向白珊,“算什麼算?不能仗著家族大,就欺負人吧?”
秦立充耳不聞,隻是一垂目,問,“阿欣,這事情,你有沒有要說的。”
莫子欣跪在地上,望著秦立,眼裏水汽如雲,微一聲低哽搖頭,“爺爺,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
秦立撥著佛珠,有些慢,他閉了眼睛,珠子相撞的聲音,在幾十個人包著的祖祠裏,輕而威嚴。
文珠冷哼一聲道,“那就是你自己也承認了綁架了我們家珊珊對不對?”
莫子欣沒有回頭,隻是看著麵前一排一排的牌位,手側的纖手收成拳頭,握得極緊,“我沒有!”
文珠咄咄逼人,“你這是自相矛盾!”
秦斯陽有些慌亂,卻努力克製,他一直相信爺爺有能力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如秦斯成說的,秦家要麵子,而且爺爺最在乎的是秦家的利益,這件事捅出去的確不好,秦氏這麼大,大房的新聞一定會影響到其他幾房的股票,這會是一個蝴蝶效應,所以送警察局的事,爺爺一定有辦法周=旋。
白立偉一直都想要拉隴秦家,自然會聽爺爺的把事情吞下來。
可這形勢似乎不對,自己當時讓人把消息透給了季容,又讓人支會白立偉從交警隊調了視頻,季容從秦斯成手裏奪了信,她一向不喜莫子欣,恨不得讓莫子欣隨時隨地的淨身出戶,白立偉又想白珊取莫子欣而代之。
如果爺爺不出手,白家非要把這事情捅到警察局去,莫子欣被判的可能性會很大。
這可要怎麼辦才好?
莫子欣目光依舊落在牌位上,輕淡卻堅定的說道,“我說過,我沒有。”
她的背,已經開始顫,在這裏跪了將近兩個小時,早就雙膝疼得鑽心,當她發現自己在顫的時候,背卻在突然一晃中,又挺直。
祖祠安靜了下來,能聽時而傳來的冷嗤之聲,別人說她證據當前,卻想矢口否認,她隻能苦澀一笑。那段視頻若是放出來,這宅子裏的下人都能認出來是她,她還能說什麼。
而交警隊提供的視頻上顯示的時間,她當時正好出去買藥,不在宅子裏。
這種被冤枉的滋味,比自己殺了人,還要難過。
文珠忿忿道,“你沒有?好,你既然沒有,就送警察局,我到不相信還有人能顛倒黑白了!”
白珊的淚珠兒掉了下來,捏住文珠的手,低聲乞求道,“媽媽,算了,算了好不好?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秦斯成心裏一蕩,又覺得萬分對不起白珊。
“沒發生?他們秦家欺負人,你當沒發生,我不能當沒發生,他們秦家的媳婦是人,我們白家的女兒就低人一等了?!”
秦立手中的佛珠開始快速的撥弄起來,秦宗站起來比秦立瘦,顯得也略高一些,兩兄弟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秦立即便佛珠在手,也帶著一絲匪氣,秦宗卻有點文人的味道,正義凜然道,“文珠啊,這話可不能這樣講,我們秦家向來公正,一直都是就事論事,何來低人一等之說,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