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成，你爺爺可喜歡這些東西？如果他對書法有興趣，我倒是可以送他兩方上好的寶硯。”
秦斯成雖是搖頭，但看著莫老爺子落筆的字畫眼裏卻是讚歎，而後玩笑道，“我爺爺是真的裝樣子，書房倒是裝得古色古香，可是這書法什麼的，我都不忍心拆穿他。”
“哈哈！你這孩子。”
莫凱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書房外，他這心裏總是沒著沒落的不舒服，電話打妹妹手機，卻是傭人小英接的，說是少奶奶做SPA去了，這真是急死個人。
可是爺爺對秦斯成的態度實在教人難以捉摸。
聽著裏麵的聲音寂靜了一陣，莫凱有些急，很想推門進去，處理工作的事情還沒這樣慌躁過。
果然是不淡定。
“斯成，小五的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待？”莫老爺子笑了笑，像是並不計較一般，抬眸睞一眼秦斯成，又低頭作畫。
秦斯成目光落在畫上，看起來似乎看得很認真，可他眼裏卻什麼墨印也沒有，聲音淡淡低醇，“這次我來就是給爺爺說一聲，阿欣先讓她在G城幫我處理一段時間公務，十月金秋的時候，我送她回來，我們一起在這邊小住一段時間，爺爺看怎麼樣？”
“那是不是應該讓她回來和我們親自說一聲。”
“這是斯成疏忽了，回去的時候讓阿欣打個電話回來，公司有個大工程很棘手，我一個人處理不過來，世界水上樂園這個項目，爺爺是知道的吧？”
莫老爺子並不意外的點點頭，手中的狼毫玉筆已經在題字，字字蒼勁有力，聲音不顯情緒，“但是我聽說阿欣已經去了遊戲公司，總公司的事，已經不管了。”
秦斯成將方才一進書房就放在書案邊木椅上的公事包拿了起來，裏麵厚厚一疊文件，取出來，遞向還未抬頭的莫老爺子，“爺爺，這是三年多以前阿欣嫁進秦家所帶的東西，莫家起家是礦業，但這些產業放在我們秦家也就是暴斂天物，不如物歸原處，您看如何……”
老人手中玉筆落桌墜地，“啪嗒”碎斷！
秦斯成拿著文件，繞到莫老爺子跟前，把文件交到他的手上，而後彎腰蹲下，把地上摔斷的玉筆揀了起來。
從桌麵上拿了張白紙，將筆放上去，卷起來包好，筆毫那端很快被墨汁浸染，濃黑暈開，依舊是墨色如炭。
老爺子讓自己鎮靜須臾，可他年歲已大，這樣的事，對他衝擊不小。
當初莫子欣的嫁妝可謂是舉國都難有的大手筆，不為嫁入南方那座深不可測的恢宏豪門，而是為了擺脫故意傷害罪的牢獄之災。
如秦斯成所說，莫家發家是礦業，礦這種東西，就意味著坐在家裏可以數錢。
即便山西那邊小礦很多被取代，莫家的礦也未倒下。
莫家最值錢的礦是黑龍江那邊的一座金礦，當初為了讓秦家接受，便將那座礦給了出去，這幾年他也暗暗打聽過，秦家根本沒有安排人過去采礦，礦一直都封著。
這要是換了別的小豪門，早就已經大肆采金了，哪還會當個普通山一樣扔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