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給術後病人喂水的方法基本上都是拿棉簽沾在唇上,而且秦斯成在床上躺了三年的時間,莫子欣都是用棉簽在他唇上塗水的。
所以,當莫子欣坐在護工椅上給秦斯成的唇上塗水的時候,某人有些淩亂了。
他這是要渴死的節奏啊,輸的液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渴得很。
她這是要幹什麼?
要吊死他嗎?
唇上一點點水,他得舔,他很想把她手裏的杯子搶過來,自己喝,可是他又不能錯過了奴-役她的好機會。
但是折磨一下可以忍受,反複的折磨又怎麼讓人受得了。
更何況麵對生命之源這麼珍貴的東西,這女人是要克扣到底是吧?
“莫子欣!你到底要幹什麼?再這樣喂,我就不喝你的水了!”
秦斯成的聲音,有些惡,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水,有了點勁,所以比方才白珊在的時候聲音大了些。
莫子欣忍了忍,她惹不起動不動疼得臉色發白的病人,要收拾他,也要等他身體好了再說,“斯成,你想怎麼喝啊?”
“什麼叫我想怎麼喝?你連照喂水都不會!”
莫子欣默念,病人的脾氣都大,理解,就像他初醒的時候也是這樣,脾氣比前段時間大多了,整天都是鬧騰,這位爺若是真那樣折騰,傷不起的人是她,挑了秀水一樣的眉,好生好氣的詢問,“那喝一大口?”
秦斯成“嗯。”了聲。
一大杯水是喂進去了,秦斯成也喝舒服了,有了水,又輸了液,不覺得哪裏不舒服,很快睡著。
臨睡前,秦斯成冷冷的命令,“爺爺既然叫你來照顧我,你就不要亂跑!”
“我怎麼可能會亂跑?”
“哼,我可不信,別以為爺爺把你放出來了,你就敢偷偷溜回海城去,我跟你說,做夢!”
莫子欣飛快的點了點頭,且不說秦斯成這種唯我獨尊的性子不喜歡有人忤逆他,就說為了莫家礦地他受了傷,她也不可能說走就走,“睡吧睡吧,我哪敢惹你啊,跑回海城去,等你去收拾我啊?話真多,更年期啊你?”
“你!”
兩人的聲音終於慢慢的停下來,不一陣便聽到了秦斯成均勻的呼吸聲,綿綿的,極舒適放鬆的那種。
看著男人的睡顏,莫子欣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麵對一場一個活人和一尊蠟像的婚禮,她一個人起誓,她對神父起誓,對自己起誓,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
不離,不棄!
還有什麼沒有經曆?
她可以對他不離不棄,可他呢?他未曾宣過誓……
秦立和莫老爺子還有莫凱均到了D市,省委書記的秘書都一並安頓好。
莫老爺子到病房本看到莫子欣欲言又止,再睨一眼病床上躺著的孫女婿,老臉都皺成了苦瓜。
這個社會,就沒有什麼事是人可以百分之百控製的,走的時候也沒說幾句話。
莫凱一直都比較沉默,這種沉默跟莫老爺子想的問題不一樣。
這次礦難發生過後,他非常自責,自己是海城市長,卻要妹夫出麵保他地位。
並非他自尊心強受人恩慧覺得無地自容。
而是他在想自己這幾年都做了什麼。
莫家當時遇到瓶頸,他一門心思撲在仕途的周-旋上,莫家的生意他幾乎不過問,甚至放開手腳的連財政報表和礦地的關係也不曾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