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言的太太夏淺在外地出差,非語便充當他的女伴出席,她向來不愛喧嘩,對這種衣香鬢影的場合從來都不喜。
但她柔婉如珠,不喜也不會表現出來,也不會說出來。
她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家裏人給她安排的一切。
站在一圈人間,挽著秦非言的胳膊,輕輕貼過去,嘴角帶著恬軟的笑意看著別人,聲音輕細道,“哥哥,我去外麵一陣?”
她詢問,卻並不強求,若是秦非言不同意,她便不會去。
秦非言向來都不會拒絕她的提義,除非她提出要去江州看望那個人,點了點頭,“去吧。”
非語禮貌的向周圍的人暫時告辭,然後走開,聽見身後有人讚揚,“非言,還是秦家有福氣,海城多少老爺子想把你家妹妹弄進門去做兒媳婦,孫媳婦啊。”
“哈哈。”
非語依舊麵含初春梨杏般的笑靨,一路跟她擦望而過的人打著招呼,她是大豪門裏的大家閨秀,那是她的儀態。
侍應生們穿著統一的襯衣,打著啾啾小領結,單手背在身後,挺胸抬頭的托著各種酒和飲料在人群中穿梭。
非語目光一滯,呆愣後,迅速追著那個身影疾步走去……
優美的華爾滋跳得人很多,但是莫子欣不愛,雖然在G城參加一些晚宴的時候,不得不故作優雅的去跳那種舞。
回到海城,她真的不想再逼自己去幹那種事。
反正這裏沒有她的客戶。
莫子欣的妝容很精致,下巴上的牙印當時咬得其實不算深,兩天過後打上一層粉底再撲上幹粉,就看不出來。
秦斯成終歸沒有莫子欣當時咬得狠。
秦斯成很喜歡莫子欣化過妝的那種味道,他甚至總是不經意的低頭在她耳邊說幾句,去聞她臉上的脂粉味。
他並非喜歡所有的女人化妝,隻是總覺得莫子欣的妝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又說不清哪裏不一樣。
後來他總結了一下,莫子欣的妝沒有貼過假睫毛,粉也打得不厚,很貼合皮膚,是屬於雖豔卻很幹淨的那種。
看到莊亦辰和他的太太跟其他人在舞池裏跳著優美的華爾滋,顯得和睦又和-諧,他站在外圍,任著莫子欣挽著他的臂彎,拍了拍她手背,“阿欣,會跳嗎?”
“會。”
“賞個臉?”
“不想跳。”她很想說,那不是她的菜,她不適合那種優雅到死的舞步。雖然跳這種舞的男人或女人看起來都是紳士和貴婦。
秦斯成唇角凝向舞池,嘴角依舊是紳士派的笑容,但他眸色已經漸沉,此時他心情不好。
請女士跳舞被拒,有生以來,第一次。
偏偏這女士還是他的太太。
莫子欣被身側卷來的寒氣凍到,偏首抬眸,看著男人下頜僵硬,不再跟她說話,小聲歎道,“斯成,我不喜歡這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