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欣摸了摸自己已經染成栗棕色的頭發，心裏不禁一提，難道是那時候一件毛衫，一頭烏發救了自己？？
秦立的眸光睨在女孩穿著鵝黃色毛衫的照片上，輕聲喟歎，“你那天晚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毛衫站在那裏，我還以為是我那不孝女跑出來了。哎……你跟我說你願意受到法律的製裁的時候，我心裏就覺得你這孩子，其實還有救，如果當時瑤兒能認識到自己的錯，也是有救的。”
“可是她不懂事，她是她沒救了……”
“我就想著你以前縱使被莫家人慣得刁鑽跋扈，我也要想辦法把你栽培出來，如果在她小的時候，我能像對你那樣對她，她也不會落成這樣的下場……”
莫子欣和秦斯成心裏都很好奇，卻都不問秦立關於歆瑤姑姑的事情，生怕他的情緒波動，果然，秦立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收起照片，又放回去，那過程，很小心。
莫子欣拉了拉蓋在秦立身上的被角，“爺爺，昨天的事，您別想了，我和斯成就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下次再也不會那樣了，好嗎？”
秦斯成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就是覺得看著這樣的莫子欣，很心疼。
她越是在爺爺麵前認錯，安慰，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蛋兒，就很心疼。
明明她心痛得很，身體也虛弱，卻還要過來安慰爺爺。
那時候她跑過來站在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眼裏的擔心，她才流了產，她就這樣跑過來。
爺爺說她懂事，有責任心。
以前他總是覺得她性子太硬，太衝，很難相處，脾氣又強得很。
可她生氣，發脾氣，也是背著所有人，不理他，擺她該有的臉色，但是一轉臉，就對爺爺說，“孩子還可以再有的。”
她是真的很懂事……
秦立伸手摸摸莫子欣的發頂，一聲輕歎，是濃濃的欣慰，“阿欣，好在斯成醒了，你們啊，一定好好過日子，好好過，啊？”
秦斯成這時候終於說了話，他伸臂攬了莫子欣的肩，“爺爺，我們會好好過的。阿欣還需要休息，我送她回去先。”
“去吧，別回來了，我現在心裏都舒服多了。”
兩人躺在床上。
秦斯成告訴莫子欣，家主的威信是什麼，是即便沒有安攝像頭在禁園附近，也沒人敢擅自闖進，這就是一個家主的威信。
那種感覺是幾十年如一日般植進人內心的。
莫子欣低了頭。
她記得爺爺打她的時候斥問過，“以身破壞秦家家主親自立下的家規，視家主威嚴於無物，你知不知錯？”
二十來年，她是第一個當著所有人的麵破壞家主威嚴的人吧？
還有一個，便是將餅幹放進園子裏的人。
可是爺爺為了不讓監控室的人觀察到禁園的舉動，沒有安裝監控係統，又該怎麼找出這個人？
當時第一時間到了現場的人是季容和汪鳳鳴。
她們一直都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秦斯成攬著莫子欣的肩，她吐出一口氣，“斯成，你給雪球買的餅幹是普通的，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