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魯莽的人,知道自己有把柄被白家捏著,所以不會衝動到為了給小英出口氣而馬上報警,她已經不是那種莽撞的年紀。
可是事態發展成這樣,一個完全她預料不到的方向。
秦斯成答應過她,不會娶白珊進門,隻是暫住秦家。knCq。
秦斯成答應過她,不會親白珊,不會跟白珊上床,這麼久以來,他沒有在敏感時間段留在茉園過……
可他現在低頭在沉默。
他沉默的樣子,好可怕,陰沉沉的,像天空滾過來黑濃低壓的雲,壓抑而可怖。
走道裏很安靜,聽得見他因為沉默而呼出來的緩重的呼吸。
那些呼吸聲,隻有在他在深思某件事情的時候才會有。
他在考慮?
對,他在考慮!
他在考慮白立偉的話,要娶白珊!哪怕是屍體!
“斯成!”
秦斯成站起來,他目光有一瞬灰楞,而後慢慢清晰起來,光圈鎖住莫子欣的時候,他深力呼吸,“阿欣,一個名份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有!”莫子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她退開一步,拳頭握得緊緊,今天小英還在手術裏做著摘腎的手術,而她的丈夫在此時要跟她提出一個可怕的提義!
有!
有那麼重要!
一個名份而已?
怎麼可以用“而已”兩個字?
一個名份是一段婚姻的證明,是一種肯定,還是一種保障,更是兩個人的城牆屋瓦,如果被拆了,還怎麼遮風擋雨?
他居然問她,有那麼重要嗎?
有護士跑出來,急急的跑往血庫,緊張的氛圍再次籠罩手術室外的走道。
秦斯成站在原地,望了一眼端著放有血漿袋托盤跑回手術室的護士,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莫子欣,“如果一個名份可以把所有問題都解決掉,可以把什麼事都放回正常,有什麼不可以?”
“什麼問題?我的事?因為我那個莫須有的罪名?”
“原本是,如果隻是如此,我本來想為了這件事劃個句話,可是……”可是以為劃了個句話,卻不想敲下了回車鍵又敲出一個新的段落。
“秦斯成,我說過,你娶她就跟我離婚!”
秦斯成已經疲乏難忍,並不因為身體的勞累,而是心累,他醒來快一年了,總覺得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從未停過,睜開眼就跟莫子欣打鬧,爭吵,鬥爭。
事業,家庭,婚姻,前任,所有的事都絞成一團。
他不想再被白家捏住把柄來威脅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想任何人以要莫子欣去坐牢的理由來控製他,否則他會覺得手腳都被人綁住,怎麼都行動不便,人累,心也累。
他是一個討厭束縛的人,卻被白家因為省公安廳的勢力逼得不得不隱忍。
他不想傷害白珊,一點也不想,可他還是傷害了。
莫子欣當初不承認自己綁架的時候,就算家法執行了,也絕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