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她一點主導權都沒有,不但沒有主導權,在這個過程中,她連自己的心都賠了進去。
她的爺爺和哥哥過來的時候,都同意了,因為莫家欠秦家的,不是嗎?
四年前欠,上次礦難又欠。
欠的總要還吧?
凜了氣息,將氧氣灌進心髒裏,才有力氣說話,“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提醒我自己,時間久了,我會忘了自己該在什麼地方站著,其實我現在已經比前幾年過得好多了,不用天天給你洗澡,按摩,不用再伺候一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了,我應該謝謝你的毅力,你醒過來,讓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謝謝你。”
秦斯成的臉色開始變得青白交措……
字字句句都化成尖利的針刺,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紮著,握著拳頭的手似乎都有被紮到,不規律的輕輕抖動……
白珊虛弱的躺在床上,能活過來,她並沒有想到。
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死之前她都放不下的東西,現在更深的種進了她的心裏。
像變了一個人,即便是秦斯成進來病房看她,也提不起以前那種興奮的勁頭,隻是更堅定的要嫁給他。
在秦家住了那麼久,她知道千方百計的去討好一個人根本沒有用,他的心已經完全傾斜,甚至不留一點憐憫給她,她是再也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心了。
她努力過了,他卻要陷害她。
若是莫子欣陷害她,她也不會這樣。
偏偏是他,她終歸還是輸給了莫子欣。
從小到大的情誼,十年的男女之情,就這樣輸給了莫子欣。
一個將他打成植物人的女人。
白珊嘴角牽起,有了自嘲的光暈,她輸給了他的仇人,這天下怕是沒有人比她更可悲了。
目光悠悠轉冷,她收了笑,沒有包紮的那隻手緊緊握起,她暗暗發誓,得不到心沒有關係,一具軀殼,她也要!
秦斯成推門進來,看到睜眼靜養的白珊,踱步到了床邊,他沒有坐下,並沒有多少驚喜,隻是常態的問,“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為什麼過來?”白珊淡淡的問。
“聽說你醒了,過來跟你談談。”
“談什麼?想為了你陷害我的事道歉嗎?”
秦斯成說話很小心,哪怕這房裏並沒有其他人,他也沒有接著白珊的話說下去,“小珊,你這樣不愛惜自己……”
白珊躺在床上,她淡嗤一聲,“斯成,我還有什麼值得愛惜的?四年前你成了植物人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愛惜了,能活到今天是個奇跡,你指責我不愛惜自己?如果你待我像從前一樣,我會不愛惜自己嗎?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無情無義,喜新厭舊?!”
秦斯成覺得白珊說話的口氣在改變,咄咄逼人,那調子像極了莫子欣。
可白珊從前溫婉可人,現在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