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這裏是是她的婚禮。
卻要她敬跪茶!
白立軍已經大變了臉色!這頓飯還叫他如何吃得下去?侄女大婚,當著賓客的麵給婆家長輩敬跪茶!這叫他如何吃得下去?他堂堂省公安廳長,他的侄女卻要當著眾名流的麵,在大婚當日給婆家長輩敬跪茶!
家規!又是秦家的家規!
可是人家不會這樣看,人家隻會秦家不給白家麵子,居然不能為了各界名流在此,免了這俗套的禮法!
白立軍環了周遭一眼,莫家那祖宗雲曄正跟市委書記林致遠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人的表情很嚴肅,凝眉沉斂,應該是在說著什麼關係重大的事情。
難道是在議論白家?!
白立軍就坐在白立偉的邊上,傾斜了一下身,“怎麼會被秦家那老狐狸算計成這樣?”
白立偉沉歎一聲,“秦家規矩太多!煩死人!”
“這不是規矩不規矩的事!秦斯成分明是想給白家下馬威!他什麼意思,要跟我們白家站成對立?!”
白立偉始終不願意相信,“他都娶了珊珊,怎麼會跟白家對立?”
白珊的婚紗是大頭紗,長尾擺,華貴奢侈,也不管這婚紗是不是真的符合她小家碧玉的氣質,隻想做個最美的新娘。
而自己的丈夫卻穿著唐裝,跟她站一起,那唐裝還跟她麵前坐著的女人是一個係列的婚服,天大的諷刺嗎?
此時提著裙擺跪在蒲墊上,一一給長輩敬茶。
最先是秦立,然後是秦先文和季容,輪到莫子欣的時候,她的腿僵直了。
好在生叔拿開了薄墊,她鬆了口氣。
今天的主持人像是吃了啞藥一樣,原本對好的台詞,都用不上,又根本不敢多話,這哪是他們主持過的婚典?
這分明就是G城第一例。
除了遞個話筒,根本就沒有任何職責。
白珊已經受不了刺激,她想跑,想逃,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她忍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現在居然忍不下去了。
她憑什麼要給莫子欣敬茶,憑什麼!
她討厭看到莫子欣那種淡然得什麼也不計較,也不在乎的樣子!
憑什麼莫子欣可以這般超脫!憑什麼?!當初闖進禁園的時候,秦斯陽為什麼要將消息透給秦斯成?
為什麼秦斯成要回來替莫子欣挨那麼多板子?
為什麼那天光是流了產?為什麼沒將莫子欣活活打死?!
如果沒有莫子欣,她就不會有今天!秦斯成隻會是她一個人的丈夫!他最多在外麵招惹幾個女明星,至多而已。
她一直記得初上台時,秦斯成和莫子欣的雙手都在腿上,隻是一個分別置在雙膝之上,一個則交疊輕放在斜置的腿上。
男左,女右。
他們無名指上的戒指總是會刺痛她的眼,她一直忍。
如今呢,終於輪到她戴戒指的日子,可丈夫卻送她一隻價值連城的鐲子!
戒指,他曾經說過,結婚的時候,會送給她!
他騙她!
白珊看著托盤裏的茶盞,心又被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