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窩裏?
一信直這個。也得剜啊!
醫院外,唐起揚很想抽隻煙,但他不會,從小莫子欣就跳上跳下,他跟在她後麵光是管她就已經夠忙了,抽煙也沒有時間學。其實也不是沒時間,他怕她學壞,便一天到晚的跟她說,不要抽煙,不要喝酒,如何如何不好之類的。後來她還是學會了抽煙喝酒,他卻始終沒有學會。
她堅持要來洗掉紋身,他就在外麵等她。
他也希望,等了這麼多年,能等來一個全新的Chriyl。
莫子欣躺在雪白的診床上,她知道,紋身一次也洗不幹淨,以後還得來洗。
紋的時候,沒打麻藥。
洗的時候,也不用了吧?
她不相信現在比以前還要痛,絕不相信。
可無名指上疼痛突然襲來的時候,她的左手猛的摁住心口,她真的感覺到了有刀子在心窩子裏剜,剜!
腳趾頭疼得緊緊的崩了起來,相疊交搓,她咬著唇,眼淚洶湧滾出,嗚嗚的哭出了聲,“斯成,還是疼啊,比以前……還要疼……”
疼的何止是肉身,她不知不覺的在四年中已經將他的名字這樣刺進了心窩裏。
想著他們如何認識,為什麼如今要將他剔除會疼成這樣?
初初見他,心裏頭那片刻喧囂著的兵荒馬亂,堪堪將她的心智迷惑住了,不過一瞥,便讓她回了頭。從未想過會看一個男人超過一分鍾,從他進入夜場那一刻,她瞥見他那一眼後,便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其實公司裏的員工見到唐起揚的時候會說,哇,唐總好帥,比我們總裁還帥。
可偏偏的,他為什麼就吸引了她看了那麼久?世界上無人可以比及。
因為他一偏頭過來,視線似乎撞到了她的耳際,那麼強勁的音樂聲中,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一瞬,看得她麵紅耳赤。
她看到了他的漠然和冷淡,從未追過男人的她,愣是跟著他的身影,追了好久。
他前生一定是在她的身體裏種了盅,那種盅,三生三世都要折磨她,不管在哪裏,哪怕他淹沒在人潮,她也能一眼找到他。
若非如此,為什麼明明知道他已經成了植物人,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嫁了他,明明已經成了植物人,她始終相信,他會醒來,醒來後,會繼續吸引她。
他一定是給她下了盅,一定是,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前生……
所以,她才會天天坐在床邊,幫他按摩,喊他的名字,“斯成,斯成。”喊著喊著,便刻進了心裏。
他的前生一定是憎透了她,所以才會在聽到她的魔音之後,從震怒中醒來!
他不吃她端的飯菜,不接受她給他洗澡,討厭她的挨碰。
後來,他為了懲罰她,便靠近她,將她心裏的盅蟲喚醒,把車鑰匙錐進她手臂裏,又偶爾給她一點溫柔,反反複複,天天時時的啃噬著她的心脈,天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陽壽將盡,以為心都被那蟲子啃空了,可是如今才發現,裏麵填滿的,都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