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都是夜場裏那些重金屬的音樂,震破耳膜,那些音響太過強悍,年輕人的呐喊聲太過歇斯底裏,那些音樂不僅僅震著耳膜,還一陣陣的震著人的身體,感覺包裹著內髒的皮囊和骨架都有些經不住摧殘,挑戰著所有年輕人的神經。
那種音樂像是在向所有人挑戰,誰能堅持,誰能扛住,誰能呐喊,誰能毫不退縮,誰才有資格標榜自己年輕,於是那裏的人,無一不瘋狂,無一不尖叫,無一不手舞足蹈,他們生怕自己被忽略,生怕自己再無活力扭動吸引他人的注意。
那時候的他,感覺自己老了,他隨著發小一走進那裏,已經皺了眉。舞池裏,樓道間的男子女子,或異類或妖嬈,都是他無法忍受的,就連那重重的音樂,他也受不了,“嘣呯嘣呯”的叫囂著,震得人胸膛都在發顫,心髒的都跟著一起受罪。
那時候一抬眼,便看見扶在欄杆上的小腦袋,一頭亂糟糟的發,那打扮看著真是倒胃口,多穿點會死嗎?可那一頭亂發下的臉蛋兒在忽明忽滅的燈光分外紮眼。
夜場的音樂太討厭,那音樂簡直是噪音,讓人煩亂,特別是那種敲胸捶骨一樣的震動感,心髒有問題的人,一定不敢在那種地方呆,否則一定會心率過快而死。
他凶猛的吻著她,手指梳進她的發裏麵,揉著她的頭皮,舌像風暴一樣在她的檀口中肆掠,他咬破她的嘴的心都有了,把她咬下來,一塊塊的吃進肚子裏去!
“啊!”她低低叫出了聲,“斯成!”
“莫子欣!”他扶捧住她的下頜,“你記住了,你若哪天想要離開我了,你就一無所有了,不僅僅要你離開時一無所有,我還要莫家的人一無所有!”
“秦斯成!你卑鄙!”莫子欣氣岔!掄起拳頭便去捶打他,“憑什麼隻有我!你混帳!”
“因為我。”他粗沉的喘息著,“因為我,沒有你壞。”
這女人,怕是他見過最壞最壞的了,從未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弄得他心神不寧,哪怕是現在,他都感覺抓不住。
如他在白珊麵前說過的一般,他有這麼好的家世,他有這麼好的皮相,他有模特一樣的身材,他待人那麼紳士,什麼樣女人會沒有,什麼樣的女人會得不到,可是他就是抓不住她。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又像一捧水,像一縷煙,一握便溜走,又像隨處可見的空氣,一吸便進肺裏,可是到底有沒有進到他的身體裏,他根本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四周的空氣,哪一個是她的泡泡。
爺爺定的家規是好的,這女人若是有一天要跟他玩花花腸子,他就要讓她淨身出戶,不過她是不在乎的,要不然上次就不會那樣離開,搭上莫家,她可是怕得不得了,壞女人,隻能用壞的招來對付!
這個壞女人!
以後再也不會跑了!再也不敢跑了!
林子裏的古樹之後,坐在樹根下緊緊捂嘴流淚的女人,即使在這樣溫暖的G城,也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