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誰知道他們兩個什麼關係，哪一句說錯都是大事。
孟有良先看了雲曄，後又深看了苗秀雅一眼，像是在和這個女人下一盤棋，而所說的事件不過是些棋子，隨時可丟可棄，他帶著笑，卻冷漠無情，“女婿可以換。”
苗秀雅露出些優雅的風情，哂然歎笑，“隻可惜，我那女兒跟我一樣頑劣，非君不嫁，不然就得尋死覓活，這可如何是好？”
孟有良身子往後靠了靠，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扣敲，嘴角一直勾著，說話也是保持著他慣有的不急不徐，卻有了危險的警告，“秀雅，你在威脅我，這樣很不好。”
“怎麼敢？”苗秀雅繼續喝自己的湯，完全無視孟有良的警告，“女人考慮事情總歸沒有你們男人狠決，什麼都圖個利益，妮妮這輩子就愛了這麼一個男人，我總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我這輩子就這麼個女兒，後來也沒有再生，就這麼點寄托，阿曄以後跟妮妮結婚了也好，我手上這些事業，也可以交出去，總好過一輩子沒什麼想頭。”
孟有良的臉色已經在往下沉，雲曄看在眼裏，卻馬上別開眼睛，把視線落在食盤上，以免讓孟有良發現後有被窺視的惱怒。
孟有良說話不溫不火，卻帶著擲地有聲有威懾力，“你的女婿可以再挑，甚至皇城根下，哪家未婚的才俊都可以，我去說親。”
苗秀雅不讓步，“非雲曄，不可。”
孟有良是何許人物，就算他完全不在乎多一個人旁觀，卻對苗秀雅這樣不講理的方式弄得有些火衝，“秀雅，和我唱對台，代價你付得起？！”
苗秀雅挑了一下眉，無所謂的說道，“代價？什麼代價？能拿我的命去？反正溫家那些財產我也不是很在乎，妮妮若是因為這件事給逼死了，你要殺了我，也是可以的啊，除了她，我還有什麼？”
“苗秀雅！”
“幫不幫？！”苗秀雅站了起來，已經沒了方才的風雅，活像剛剛是忍著一口氣在作戲，現在已經忍到了極限，“孟有良！你隻說，幫還是不幫！我把話放在這裏，莫家倒也好，不倒也好，妮妮要嫁，我就讓她嫁！你要把莫家給端了，最好把溫家也給端了！有種你就下次狠心！一個也別留！！”
孟有良坐在位置上，他的眼角已經幾不可察的抽動一下，順下一口氣後，“秀雅，你先出去，我有話同阿曄說。”
苗秀雅拎著手袋離開位置，就走出了偏間，終於呼了口氣。
雲曄一直沉穩，沒有絲毫尷尬的坐在一方，反倒讓孟有良覺得雲曄是個知輕重的人，這樣的人口風緊，自然會關眼關耳關嘴。
“你看出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看出來。”雲曄笑了笑，他隻能裝糊塗。
孟有良偶爾吃一點菜，明白了雲曄所說的意思，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太繞，“拿莫家做餌，釣出四年前的大魚，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