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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儉明哼笑一聲,瞅她一眼:“好在你還沒傻透。”
他嘴角含著點笑瞥她,笑意帶著幾分嘲弄,但神色卻十分柔和,帶著剛吃飽的饜足與懶散,昏黃的燈從上麵打下來,照到他突出的眉骨上,在眼窩裏打下一點陰影,帶著笑的目光就像外麵愈發深濃的夜色般漆黑,那點嘲弄反而更像是一種逗著玩的戲謔。
許鹿有點暈,S的前台和總裁辦的年輕姑娘們,每在陸儉明經過的時候都會被帥暈一片,她因為跟陸儉明互相看不順眼,哪怕心裏承認這男的挺帥,也從來不暈。
今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兩人大眼瞪眼了一下午,實在無處可看了?
許鹿別開臉,嘴上仍記得反駁他的嘲弄:“我當然不傻,我這不是忘了你有錢有司機麼。”
實在是跟有錢人相處的經驗太少,她把陸儉明當成了跟她一起查案子的同事,兩人需要麵對困境,迎難而上,該湊合的時候就不能講究,卻忘記他還帶了個開保時捷的司機,哪怕在這落破地方,也能舒坦又從容。
許鹿發自內心地感歎:“有錢真好。”
之前在他的飛機上躺著睡覺,她都沒有這個感慨,陸儉明嘴角抽搐,想什麼,但忍住了。
兩人等到晚上十點多,外麵月黑風高,村子裏大部分的燈都熄了,許鹿衝陸儉明招招手,帶著他往上吊窯趙倩倩家去。
上吊窯的地勢相比邊溝要好一些,在坡下一片平地上,兩個村子之間是很長一段斜坡路,黃沙滿地,草木稀疏。
未免被坡下的人看見,兩人都沒開手電,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土路走。
土路不平坦,有雨後被推車車轍碾過又幹掉的長溝,一條條交錯綿長,許鹿白就走得吃力,這會兒在烏漆嘛黑的夜裏,更是抓瞎,踩進車轍裏的時候腳下一崴,整個人站都站不住,三步一絆,五步一大絆,走得好不痛苦。
但她也沒吱聲,人是她要救,路是她要走,人家養尊處優的陸少爺都沒什麼,她就也裝沒事人,吭哧吭哧喘著氣,狀似輕鬆地商量著問:“趙倩倩估計被虐待的不成樣子了,等把她救出來,你能背一下她嗎?”
陸儉明走在她前麵兩步,腿長腳大走得穩當,聞言嗯了一聲。
許鹿:“救完趙倩倩,明我們再上門來找他們,上吊窯東邊好像有條路,是能走車的……”
她話還沒落音,抬起的腳尖踢上一道隆起的車轍,整個人一個踉蹌,幸好她右腳捯得快,趕緊踩地穩住重心,才沒有撲到地上。
隻是嘴上沒忍住,低呼了一聲。
陸儉明停下來扭頭看她,許鹿不能拖組織後腿,趕緊:“我沒事。”
沒事個鬼,山間的夜晚隻有夜風和偶爾的狗叫,安靜的很,除了他整齊的步伐,就剩身後那磕磕絆絆的走路聲,淩亂又無措。
陸儉明遞給她一隻手。
昏黑的一點月光下,許鹿盯著他伸過來的手臂輪廓,一時反應不過來。
陸儉明伸出的手掌招了下,示意她別磨蹭:“愣什麼神,趕緊的。”
許鹿遲疑地將手放進他手心裏。
陸儉明:“……”
“抓我手腕還不行?”他問。
夜色裏,許鹿瞬間滿臉通紅,好在有黑暗掩蓋,她“哦哦”兩聲,假裝淡定,轉而握住他手腕。
他帶著塊兒腕表,觸手一絲金屬涼意,許鹿手,抓得有點吃力。
陸儉明也覺察到,她抓得不穩,這樣帶著她走得比之前還慢,心裏不由一聲暗歎,手腕翻轉,將她的手指攏進手心。
許鹿扭頭看他。
陸儉明:“看我幹什麼,看路。”
他手上溫暖有力,邁出的步子也穩當,被他帶著,兩人的步伐終於一致,走路節奏逐漸快起來。
許鹿的心跳也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