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盈平靜的模樣讓陸司宸又驚又怕，他看著她，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這是她給他的考驗，或許是最後一次。
但是他好像選錯了選項。
顧沫盈看著他的眼睛一點點的變暗了，她的嘴角揚了揚笑道：“其實還是我輸了。”
是啊，就算他說了那麼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但其實在遇到選擇的時候，還是會選擇拋棄她。
她居然還在心存幻想，她居然……
顧沫盈突然揚起唇角，眉眼彎彎的朝陸司宸笑了，她的笑容把臉上的蒼白孱弱都消除了幾分，顯得溫暖單純又活潑。
好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還沒有嫁給他，但已然對他心生愛慕的時候。
陸司宸因她的笑而晃了晃神。
“我們就在這裏結束吧，陸司宸。”
顧沫盈彎著眼眸低低的對陸司宸說道。
陸司宸猛然回過神，麵前卻已經沒有了顧沫盈的身影。
他轉過頭去看，就看到顧沫盈瘦削的背影，正朝著蘇念走去。
而蘇念抱著手臂，勾著唇角，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
“沫盈回來！”陸司宸皺緊眉朝顧沫盈喊道，可顧沫盈卻仿佛完全聽不到聲音一樣，隻顧著往前走。
陸司宸看著她堅定的背影，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跟著他來的原因。
陸司宸顧不上三七二十一，邁開長腿就衝了上去。
“攔住他。”蘇念冷聲下令，隨即便偏了偏頭，提著李青梅的壯漢把李青梅拋了出去，李青梅踉踉蹌蹌地衝出來，被陸司宸接住。
而與此同時，顧沫盈也已經走到了蘇念身邊，蘇念身邊的壯漢伸出手去要把她鉗製住。
陸司宸剛把李青梅扶穩就看到那壯漢正要把顧沫盈拽走，他鬆開扶著李青梅的手就衝了上去：“不要碰她！”
壯漢身形一閃，蘇念伸出手臂便把顧沫盈拽到了自己身邊，陸司宸見狀便要去奪，手伸到一半就被壯漢攔住了，無奈，他隻好孤身一人同那群壯漢纏鬥起來。
“顧沫盈，你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蘇念五指收緊，狠狠地扣住顧沫盈的手臂，“嘖嘖嘖，真可憐，都隻剩骨架了陸司宸也不肯放過你，你說你，還在癡心妄想些什麼呢？”
“我早就沒有再懷抱幻想了。”顧沫盈淡淡道，“其實，如果你不作妖，我也很快就會和他離婚了，你完全有機會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隻不過，你太心急了。”
她慢吞吞地轉過頭去看著蘇念，眼神從頭到腳地把蘇念打量了一番，眼裏明晃晃的照著不屑：
“你這樣子，他又怎麼可能接受你呢？永遠都不可能了。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怨不得別人。”
蘇念看著她一副高高在上，清高得不行的樣子，頓時怒從心起，揚起手便往她的臉上刮了下去：“閉嘴！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司宸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我讓你陷害我的嗎？是他讓你去睡了這些人然後讓他們替你賣命的嗎？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選擇嗎？”顧沫盈仍舊是淡淡的，被她打得偏了頭也沒聽見有半點悶哼。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什麼樣子嗎？”蘇念原本被她氣得胸膛不住起伏著，突然又笑出聲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永遠一副幹幹淨淨，清高自大的模樣，明明內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卻偏偏偽裝得善良，你活得不累嗎？”蘇念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往裏邊拖。
“是你自己太過肮髒，所以看什麼都覺得肮髒罷了。”顧沫盈疼得麵容都扭曲了，可仍舊咬著牙關不讓蘇念看出她的屈服和軟弱。
蘇念一把把顧沫盈摜倒在地，隨後便跨過她身上，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成王敗寇，反正你今天，都得死在這裏。”
蘇念的眼神緩緩下移，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冷笑道：“這個孽種，也會跟著你一起下地獄的。”
“啊……但是。”蘇念的眼神往一邊瞟，順手拿了一根鐵棍在手裏把玩著，漫不經心的道，“也不能太便宜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了。”
顧沫盈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你……”
“你覺得，被活活打死這個結局，襯不襯你？”蘇念歪了歪頭，朝她笑得溫柔，眼底卻滿是嗜血的腥氣。
顧沫盈咬了咬牙，在她迅速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並護住了自己的頭部和肚子的時候，蘇念的表情突變，手裏的鐵棍就猛地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