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麼樣？”呂品問。
傅瑩搖頭說：“現在還沒有儀器做檢查，但是，從四哥的眼白和瞳孔的形狀看，情況很糟糕，失明幾乎是不可避免事情了。現在無法確定有沒有壓迫到視神經？要是視神經受損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她又強調了一句：“這樣下去，哪怕拿到解菌劑，四哥的身體可能都沒有辦法恢複到從前。”
呂平點點頭，語氣凝重：“沒有辦法，現在我們隻能做雙手準備。
第一，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研究病菌，盡快找到壓製四哥體內病菌的方法。
第二，等待四哥投放霸道病菌的結果。”
“四哥成功了嗎？”傅盈急切地問。
呂品點頭：“四哥成功了，隻是不知道效果有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麼好？”
傅盈眸光堅毅，她又心疼地往四哥的方向看了一眼，篤定道：“效果一定會有我們預計的那麼好，甚至比我們預計的更好。”
呂品點點頭，也看一眼四哥的方向，道：“讓四哥睡一覺吧，我們繼續做我們該做的事。”
說完便走向實驗台。
傅盈望著呂品的背影，突然想，這四年多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專注於生物研究嗎？
曾經他愛的那個女人，又去了哪裏？
他們為什麼會分開？
試管、玻璃瓶的清脆聲響將傅盈的想法拉回現實。
傅盈自嘲一笑，都過去多年的事情了，她還想這個做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專注實驗，為四哥的身體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
裴擎南身體狀態越來越差，又再睡了一覺以後，他睜開眼睛。
他伸手摸出手機，立即點開。
他想要查看小北的短信，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看清屏幕上的字跡。
“阿品！”裴擎南大喊。
砰——
呂品聞聲，手裏的試管都飛了出去。
試管砸到實驗台上，試管裏的液體迸向酒精燈，頓時實驗台上一片火光。
傅盈眼疾手快，迅速用一塊帕子蓋住火光。
呂品急說了一句“抱歉”便匆匆衝進裏間的休息室。
“四哥，你怎麼樣？”呂品急問。
“幫我看一下短信，未接電話，有小北的嗎？”裴擎南問。
他用力地睜眼，再閉眼，再睜……
反反複複，他想要看得清楚一點，卻什麼都看不清，隻能感受到光源。
“有。”呂品說，“四嫂這一個小時打了七個電話，發了三條微信給你。”
“念給我聽！”裴擎南說。
呂品立即念道：“四哥，那邊今天天氣怎麼樣？我好想你！”
裴擎南心頭一緊，原本甜蜜的事情，為什麼突然難過？
呂品看一眼四哥，心裏不是滋味，他又念道：“吃飯了嗎？今天媽媽燉了竹蓀土雞，味道很好，你回來的時候我讓媽給你燉。”
“四哥，你能趕在春節前回來嗎？要是能的話，我們一起剪紙，我今天學了好幾款。”
“四哥，你沒空的話不用理我，有時間再給我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