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起了小雪,氣溫依舊極低。
齊慎因和溫瑤說了那些事情後,輾轉難眠,便起身出了院子,到院子中散步,卻不想遇到了一樣失眠的沈軒。
沈軒坐在亭子中煮酒,齊慎便也走了過去。
“沈大夫好雅興,三更半夜在這喝酒,若是在戒備森嚴的齊府,早就被侍衛抓起來了。”
沈軒看了眼起齊慎,並未起來行禮,隻是翻了酒杯,放到了齊慎的麵前,倒入一杯溫酒,複而抬眸看向齊慎。
“侯爺,要不要也來一杯助眠酒?”
齊慎勾唇一笑,也沒有怪罪沈軒的失禮,撩袍坐了下來,拿起倒滿酒的酒杯,看了眼,笑道:“助眠酒,當真是個好名字。”
說罷,抬頭一飲而盡,放下了酒杯,有些意猶未盡的道:“果真是好酒。”
沈軒複而又倒了一杯,齊慎亦是一飲而盡。
反複數杯之後,沈軒才問:“侯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齊慎看向沈軒:“那沈大夫深夜不眠,可又是有什麼煩心事。”
沈軒微微一曬:“確實是有煩心之事。”
齊慎揚眉:“什麼事,看看本侯是否能幫你解決。”
沈軒微微的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了影子的欄杆處,背對齊慎,麵向已結冰的湖麵,背影憂愁。
“行醫之人,不怕沒有病人醫,最怕的就是觸目可及的都是病人卻無能為力。”
齊慎聽到這裏,也知道沈軒大概是知道了些什麼。
“可,誰也不能避免,不是嗎?”
沈軒深呼吸了一口氣:“是呀,誰都不能避免,但是,總是要極盡全力的想要去做些什麼。”
“人並非神,能力終究有限,即便是本侯,能做的,能護的,也隻能護住這小小的雙州。”
話到這,彼此也已經心照不宣了。
“若是本侯連雙州都護不住的時候,把她帶走,隻有你能救她。”對於這一點,齊慎非常的清楚。
沈軒聞言,轉過身,皺眉的看向齊慎。
“這件事,恕草民不能答應。”
齊慎微微眯起了雙眸,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本侯知道你對溫瑤有別的心思。”
沈軒臉色一變。
“放心,本侯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動你,畢竟她極美,有這種心思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本侯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殺了,況且,你恪守男女之防,沒有在她最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便是個真君子,本侯不會懷疑你,自然,最為重要的還是隻有你能救她。”
沈軒聽到齊慎這些話,是驚訝的,但半響之後,還是說:“還是請侯爺恕罪,草民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侯爺夫人的病情可以穩定,在離開之前,草民便可研製出穩住心脈的藥物,三年後,等該結束的都結束了,草民會回來給夫人換心。”
齊慎的臉上染上了怒意,眼神銳利,“沈軒,你別逼本侯。”
沈軒彎腰拱手,“侯爺莫逼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