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
神色肅穆的審判長敲了敲手中的法槌，“C城中級人民法院三號庭第101次庭審，現在請雙方開始辯護！”
從踏進法庭的那一秒開始，霍擎霆才明白他對她的思念有多深，他的眼睛緊緊的攫住她，想要將她的樣子刻進心裏。
察覺到對麵男人的眼神，江月牙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隨後垂眸靜靜地聽著身邊律師激昂的陳詞。
當——
法槌重重的敲擊了一下。
“被告，請回答原告律師的問題！”
霍擎霆根本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什麼，不過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深深地凝視著江月牙，淡淡地開口，“我認罪，我承認出賣公司的利益，所有的罪行我都認了，因為這是我該得的。”
滿室嘩然。
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閃現著一樣的情緒，意外，驚訝，還有不可置信。
這是他答應的，不是嗎？
可為什麼在他全部認下的那一刻，江月牙卻覺得她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耳朵嗡鳴，雙頰漲疼。
指甲陷進掌心，一滴鮮血順著掌心的縫隙滴到地板上。
霍擎霆，他居然真的就這麼承認了？
為什麼？
曾經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居然什麼都不辯解地就認了罪。
她的腦海裏劃過男人認真的眼神，“我答應你，隻要是你想要的，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她怔怔看著對麵男人嘴角含笑的臉，直到被身邊律師拉著站了起來。
江月牙扭頭看向法庭中央，隻看到審判長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到一個字，她努力對著審判席擠出一抹笑容。
直到一聲法槌的敲擊聲傳來，人影開始在法庭上晃動，江月牙仿佛還在夢中。
等她回過神來時，眼前是霍擎霆放大的臉。
警察站在他的身後，可他整個人卻氣息平淡，仿佛要去的地方不是監獄。
帶著手銬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霍擎霆臉色平靜，眼底劃過一抹沒來記得掩飾的愧疚。
他笑著道，“月牙，不要難過，我害你坐過牢，這是我該還的。”
對，這是他該還的！
江月牙努力說服著自己，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掌，咬著唇，一字一句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難過了？”
看著女人躲閃的動作，男人黝黑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霍擎霆垂眸看了看拷在一起的拴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滿目寵溺，“是我，是我難過了，因為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見不到月牙，也見不到我們的孩子們了！”
江月牙睜大眼眸瞪著他，“什麼孩子們？我的孩子早就被你害死了！”
霍擎霆怎麼知道的？
江月牙的腦海變得一片混亂，眼底的震驚再也掩飾不住。
霍擎霆的眼底閃過一抹傷痛，聲音低沉嘶啞，“月牙，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不能否認，我們有孩子，我們還有豌豆和寶寶，他們一直和你在一起。”
很明顯，霍擎霆早就知道了！
可她的孩子，不需要爸爸。
江月牙別開眼睛，死死地咬住唇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