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擎霆眼底的認真，心髒一下子緊縮起來，江月牙抿唇用力地點頭。
心底的一塊石頭瞬間落地，霍擎霆伸手捂住豌豆的眼睛，薄唇落在她的唇角。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煙草味混著古龍水的香味衝進鼻腔，江月牙的眼眶再次酸澀起來，她抬手按了按鼻子，低聲祈求，“擎霆，快點出來吧，以前的恩怨都兩清了，以後，你陪著我和孩子們，我們一家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霍擎霆神情微頓。
豌豆抱著他的脖子，小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著，“爸爸，豌豆不怕苦，豌豆想和爸爸在一起！”
寶寶坐在嬰兒車裏，朝他張著小手，“咯咯”的笑著，他伸手去抱，卻怎麼也抱不到，終於，寶寶不耐煩了，急得大哭起來。
他一下子坐起來，才發現，那隻是一場夢。
可現在，江月牙對他說，“……兩清了，以後，你陪著我和孩子們，我們一家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霍擎霆幾乎忍不住就要答應了。
可是，他不能！
俊朗的眉眼間閃過一抹堅持，霍擎霆搖了搖頭，“不，月牙，你不明白，隻有坐夠，我才能贖罪。”
修長的大手抓著她的小手一起放在胸口，用力地按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她，“這裏，才不會痛。江月牙，我想下半輩子和你，和孩子們一起過幸福的日子，我不想一生內疚，背負著枷鎖和你在一起，月牙，那樣的日子不會幸福的，也不是我想給你的幸福。”
他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傷感，那情緒快的幾乎令她反應不及。
她明白他在想什麼了，可就是這樣，心更疼了。
霍擎霆，你個笨蛋！
她想狠狠地罵他，可她罵不出口。最後，她隻能別開雙眼，哽咽著道，“好！”
良久，室內隻餘下一陣寂靜。
“豌豆，過來。”
江月牙對著豌豆招了招手。
霍擎霆將她放到地上，揉了揉她的羊角辮，聲音溫柔，“去吧。”
江月牙蹲下身子，仔細地整理了一下孩子並不淩亂的裙擺，“豌豆，替你和弟弟給爸爸磕個頭。”
“不……”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江月牙打斷，“讓她磕個頭吧，以後那麼長時間，孩子都看不到你！”
豌豆點了點腦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著霍擎霆磕了一個頭。
“咚”地一聲。
並不重的聲音，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霍擎霆的心上。
他急忙向前一把抱住孩子，仔細地檢查著孩子膝蓋和額頭，心疼地問她，“疼不疼？”
江月牙眼神平靜，伸手拉住豌豆的小手，輕聲說，“豌豆，跟爸爸說再見。”
豌豆雖然隻是一個小孩子，卻敏感地感受到江月牙的情緒，她乖乖地朝著霍擎霆揮了揮小手，甜甜地笑道，“爸爸，再見。”
霍擎霆的眼底閃過一抹濕意，伸手捧著豌豆的小臉用力親了親，“豌豆，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說著，他抬頭凝視著江月牙，“月牙，照顧自己和孩子們，等我回來！”
江月牙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笑著對他說，“擎霆，保重！”
說完，她一手牽著豌豆，一手推著嬰兒車，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