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言不緊不慢的，沒有再說下去。
她的沉默，就像一把尖銳的小刀在憑空淩遲著我，拉扯著我的神經，痛不欲生。我無助的抱著頭蹲下，想要逃避著突如其來的消息。
或者說我一直以來都想要了解到的真相。
“你媽媽是杜月笙的情人。”霍夜霖拉著我的手沒有放開，看著我蹲在地上看，他才有一點點的回應，說出來的確實這樣紮人心的話。
“所以呢，你們就懷疑我。”我不去管陳諾言那個瘋子還在亂叫些什麼話，我隻想從霍夜霖的嘴裏隻找到答案。
“可能性非常大。幾乎可以確認你就是杜月笙和宋清染的女兒。”霍夜霖說著，低下身子伸手捧起來了我的臉，他很平靜似乎料定了我會是這個樣子的反應。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我最不喜歡的那一種可能。就像陳諾言說的，我從頭到尾都是被利益的糾纏著的人，被人利用到了極致。
我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嗓子裏麵有些幹燥。
“你早知道了，所以才讓我留在你身邊的，對麼？”我的嗓音有些沙啞，我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鎮定下來，或許在最終的審判批下來之前，我還是抱有天真的僥幸心裏吧。
“是。”霍夜霖毫不猶豫的承認的。
一個字，卻讓我徹底平靜了。
我一字一句的把自己送上了絕路，如果這話不說出來，我是不是還有可以繼續裝傻的機會呢。
原來之前他們所說的那個王牌，不過是霍夜霖和杜月笙幹了一模一樣的事情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陳諾言在杜月笙那個老頭的手裏？”我冷靜了下來繼續反問他。把我心裏的疑慮一條一條的問出了口。我的臉還被他捧在手裏，如此親昵的動作，現在對我卻是一種負擔。
讓我逼不得已的看著他，看著他整張虛偽的臉。
“我知道。我知道的時候恰好你就出現了。”霍夜霖回答的很快，應該是早就想到我這麼問了吧。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把我收到了你的身邊成為你的情婦，反將了杜月笙一軍？”我聲音逐漸的增大，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喊了出來，直到說完我我才意識到我現在的表情是有多麼的猙獰。
“要知道是個人都會這麼做的。”
他說的倒是無辜，不過也確實是事實，我無法反駁的事實。
我被噎了一下，我無話可說。無論你霍夜霖做了什麼，都可以說是人之所常。也對，畢竟一個小歌女，怎麼可能被黑道帝王一眼看中。
是我自負了我都容貌，自負了我的故事。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眼精不知道該看向什麼地方。
我甚至一點想看看陳諾言，他是不是和我一樣，跪在地上無助的掙紮。
“你不讓我靠近杜月笙，甚至描述他恐怖至極，該不會就是因為怕他看出端倪來吧。”我瘋狂的猜測著，這樣混亂的場景之下，我的頭腦反而越來越清晰。我們之前共同經曆的事情，一件件的翻找出來，一件件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