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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苑緩緩抬起頭來，空洞的眸子裏煥發出些許神采，喉嚨發出‘咕咕’幾聲，像是瀕死的重病患者的回光返照。
她直勾勾盯著沈夜，幾縷發絲垂下來，恍若是一個滿含冤仇的女鬼，全然不似當初威嚴端莊的神女娘娘。
當日軒轅苑想方設法去對付沐靈紗，甚至不惜把整個九重界拖進劫難，她定然想不到自己反倒會落得今的下場。
對於這種自作自受的人，不管下場有多慘，沐靈紗也隻是一臉淡漠，不會對她產生一點同情心。
“夜……影寒……”
軒轅苑終於開口，啞聲道。
夜影寒居然問她，還認不認得他們。
她怎會不認得。
一個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奪得的男人，一個是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哪怕她在伏魔獄中被打成了灰燼，隻要還殘留有一點意識，她就絕不會忘記沈夜和沐靈紗。
軒轅苑，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九玄女，如今心裏隻剩下了仇恨，她轉而望向沐靈紗，眸中頓時迸出怨恨，“沐靈紗……你還活著，嗬嗬嗬……”
“你當然是盼我死了，隻可惜我命硬得很。”沐靈紗冷聲道。
沈夜不想跟這個已經瘋魔的玄女多做糾纏，開門見山的道：“我們今日來此，是想問你關於千年前……我被封印的事。你似乎對來龍去脈很清楚？”
“封印……”軒轅苑喃喃道，忽地咧開嘴角笑了，“我當然清楚，我比獨孤星樓他們，比所有人都更清楚……你的事，有哪一件是我所不了解的？”
沐靈紗嗤笑，“你若是了解這個男人，就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殺了我便能嫁給他。”
“……”軒轅苑沉默著，死死瞪著沐靈紗。
“他就算娶一坨狗shi也不會娶你。”沐靈紗補刀。
沈夜默默抗議，“靈紗，我也不想娶一坨狗shi。”
“什麼？”
“……沒什麼。”
沈夜遵循靈紗的一切都是對的這個原則，選擇閉嘴。
“所以，軒轅苑，你還知道什麼關於他的事，可以讓你出比我更了解他這種話？”
沐靈紗的水杏明眸中閃動著挑釁的寒芒。
沈夜恍然大悟，原來靈紗是想刺激軒轅苑，讓軒轅苑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出來。
他真想把聰明的靈紗抱起來親一口。
不過在軒轅苑麵前，還是算了，挑釁必須適度，一旦過了那個度，很有可能軒轅苑反倒不想再，起了反效果。
軒轅苑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目光透過枯黃渾濁的眼瞳，掃視著沐靈紗和沈夜。
突然，她怪笑了起來。
她的身體形如沒有水分的幹屍，笑聲也幹癟癟的，聽起來就像是墳地上的烏鴉鳴叫。
“夜影寒，你若是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現在我已經失去了一切，獨孤星樓那老頭也再管不了我了，我便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你，告訴沐靈紗，在這之後……哪怕你們想要掀翻那，也不關我事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