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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的療靈結界防護住了他和獨孤星樓。
他朝著沈夜投去一個目光。
沈夜領會到白澤的意思，如今白澤要專注給獨孤星樓療傷，沐靈紗就隻能交給沈夜了。
“殺了罰者，給聖帝報仇！”
“殺了她！”
“罪無可恕！”
帝江跳起來，擋在群情激憤的眾神麵前，“你們別去傷害老大！而且，她沒有殺聖帝，聖帝還沒死……你們等白澤……”
“閉嘴！”
一個激動得麵紅耳赤的神抬腳踢開了帝江這個絨毛球。
在獨孤星樓的刺激之下，他們拋去了原本對罰者的畏懼，紛紛擺出作戰的態勢，靠近沐靈紗。
沐靈紗隻靜靜躺在地上，幾縷青絲拂麵，一襲白衣如雪花散落，晶瑩的光點碎片在她身邊漂浮，宛若如夢似幻的睡美人。
“喂，你們看，她是不是徹底昏迷過去了？”
“沒錯，誰叫她鬥膽去傷害聖帝！我們這就去結果了她，以後再也沒有罰者，我們都能自由了！”
“好！”
包圍圈逐漸縮，殺氣在一瞬間逼近沐靈紗。
“……一群隻懂偷襲，趁人之危，自私自利的輩，想不到我千年來竟是跟這樣一群上神共同位任神職，直至今日才發現他們的真麵目。羞恥，羞恥。”
太白星君一揚拂塵，打算站出來。
卻被旁邊的巫山神女攔下。
“如今他們才是九重上的主流，力量強大，你即使前去，也隻會跟帝江一樣被圍攻。”
淒風蕭瑟，似是在把昊殿中的最後一點正氣都給吹走。
不。
自從獨孤星樓倒下，就已再無正氣可言。
徒剩群魔的狂歡。
太白星君微怔，終是歎道：“他們口口聲聲要為聖帝報仇，卻未曾想過如果沒有那一箭偷襲，聖帝又怎會被神弑所傷……罰者隻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武器，他們不去怪打開了武器的人，卻是怪起一個工具來了。”
巫山神女淡淡道：“打開武器的人，不就是他們自己麼？以正義的名頭來掩蓋自身的流氓之舉，正常，正常。”
“……”
少數心境清澈的上神，如今唯有靜立於一邊，無計可施。
他們對眼前的局麵，隻感到深深的無奈。
眾神逼近著沐靈紗，紛紛舉起武器，神力彙聚，氣流激蕩，就在攻擊即將發出的前一刻——
轟！！！
一股強大到恐怖的黑暗力量在昊殿中炸開，竟是把包圍圈上的諸神都震飛！
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比魔界更驚人，更可怕的力量。
魔氣是渾濁的，而這股力量卻是純淨清澈到了極點。
不帶一絲雜質的邪惡。
純粹的邪惡。
“是……是修羅之力……”
“他過來了……來不及了……”
“修羅跟神弑一樣，擁有滅神的力量啊！”
諸神驚駭，齊齊往後退，轉而望向那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的男人。
沈夜的瞳眸中泛著血紅，黑發褪去了顏色，與聖光相映成輝。
他微微低下了頭，寒眸中卻並沒有透出殺意，靜謐溫柔得如同夏夜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