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依舊朝著那窗戶走去,走到窗邊的時候,我看到了窗戶上有一坨毒魚草。
“這毒魚草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我不禁有些狐疑,伸出手想把毒魚草拿起來看看,這伸手一抹,就發現了毒魚草之中還有玄機。
於是,攤開一看,立刻就明白了那人的用意,連忙將東西握在手心之中,回到了房間裏。
羅爺爺也被我的動靜給吵醒了,聲音有些含糊的問我怎麼了。
我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湊到了羅爺爺的身旁,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羅爺爺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一臉嚴肅的問道:“小九,你確定?”
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又立即回到了地上的席子上躺下。
腦子裏在快速的運轉著,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丁超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加足了錢,讓他再帶一個跟我身高差不多的人,偷偷的從這招待所的後門進來。
聽到我這又加了錢丁超滿口答應,不過他帶來的人要比我胖一些,但是,在這麼緊急的狀況下,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他能找到一個跟我差不多個頭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讓那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兒戴上鬥笠穿上了我的衣服,跟著羅爺爺一起出海,並且隻是讓丁超遠遠的繞著絕海礁轉幾圈就可以了,不必靠近。
丁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如果不是去絕海礁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錢,村裏隨隨便便叫一個漁夫,哪怕是隻有幾千塊,人家也是願意送我們過去的。
“你們快點去吧。”我催促他們。
丁超點了點頭,帶著羅爺爺和那個男孩兒一同出了招待所。
我則是半蹲著身體,從招待所的窗戶往外看去。
羅爺爺他們才走出不到五分鍾,岔路口處就有七八個人跟了上去。
原來,我們帶著這麼一條尾巴啊,而我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昨晚有人提醒,想必我和羅爺爺還一直被人監視著。
看著那群人走了,我便坐在床鋪邊上等著。
昨夜,那人留下的紙條除了告訴我有人在暗中偷偷的跟著我,還讓我在這房間裏等著他過來。
我的心慌亂的跳動著,從早上六點不到,一直等到了傍晚,天色都要暗下來了。
今早,我跟羅爺爺說,讓他們晚些回來,可是,等天黑了,他們肯定得返航的,到時候那些“尾巴”不是也得跟著一同回來了麼?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
“嗒嗒嗒,嗒嗒嗒。”
一陣拖遝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這腳步聲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從門外頭的傳來的,我立即轉過身去,朝著門外看。
一個瘦小的男人,推開了房門,一瘸一拐的朝著我這走了過來,他戴著帽子,低著頭緩緩的挪到了我的身旁。
“耗子?”我看著那人,身材確實像是耗子。
昨天在毒魚草裏發現的紙條字跡也是耗子的沒有錯,我望著他,他許久才抬起頭來。
那雙綠豆一樣的小眼睛望著我,口鼻之下則是戴著口罩。
“是你嗎?耗子?”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
他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抬起細細的胳膊,將臉上的口罩給取了下來。
口罩之下,那是一張被炸傷的臉,左臉頰上貼著紗布,紗布的邊緣上還有許多細碎的傷痕,看起來傷的非常嚴重。
“耗子,你,你?”我看著他,因為太過於激動,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腦子裏卻想著,耗子還活著,那麼蘭青姐蕭冷冽是不是也還活著?
“九爺,沒想到,我還能再看到你!”耗子說著,便又朝著我走了一步。
“耗子,你們都逃出來了?”我盯著他,舌頭有些發僵顫抖。
“我離死就隻有一步。”耗子應該是想要露出一個苦笑,不過這嘴角才剛剛向上仰起一點兒,就疼的呲起了牙。
“蕭爺,和蘭青姐呢?”我望著耗子,緊張的問道。
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又害怕知道,就怕耗子告訴我,他們已經死了的噩耗。
“張蘭青雖然被蕭爺給弄出來了,可是傷的太嚴重,還沒有出海麵就沒氣了,不但渾身都是傷,還因為水壓,七孔流血,死的很慘。”耗子說完望向了我:“她死前,還惦記著九爺你,說是,對不住你,一直在騙你。”
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卻愣是瞪著眼眸,不讓眼淚滾落下來,本以為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不曾想,如今聽到耗子這麼說,便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