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的語氣之中帶著驕傲，和不屑。
蕭冷冽卻沉著臉說道：“從你戴著鬼臉麵具，出現在我麵前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你是我們七小福之中的人，二哥曾懷疑是你，不過，我卻不願意相信。”
蕭冷冽口中的二哥，就是我的老太爺卿詢。
“哦？那是從何時確定是我的？”卓一凡淡漠的問著。
“從送還秋月夜宴圖，在墓裏看到三哥屍體的時候。”蕭冷冽依舊是麵色平靜的回答著。
“什麼？”卓一凡狐疑的看著蕭冷冽。
“三哥在死前留下了一行字，上麵寫著“老幺，小心，小？”你還記得吧？”蕭冷冽問道。
“這又如何？上麵並未有我的名字。”卓一凡不屑反駁。
“我在他們之中是最小的，他們叫我老幺，你跟著我們一同入宮，進宮之後，大家都叫你小七！若是三哥想寫其他人，小心二字之後，應該跟著一個“老”子，如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這之中就隻有寫到你的時候，才會出現小字，那時候，我就知道是你。”蕭冷冽看著卓一凡，表情凝重。
卓一凡不語，看著蕭冷冽。
“你害的二哥躲在不歸森林，不人不鬼那麼多年，又對三哥他們下了毒手，一凡，我對你真的很失望！”蕭冷冽凝眉看著卓一凡。
我這時才明白，不歸森林裏的獸皮人，居然是我的老太爺！
卓一凡聽到這些，眉頭緊蹙，卻依舊嘴硬：“你憑什麼這麼說？很有可能還是“小心”二字，他隻是想重複再寫一次罷了。”
“一個將死之人，會如此白費力氣麼？還有，鴻擎死之前，讓九兒給東家帶句話，那句“零七一有異”指的就是你小七，其實，老東家一直派人暗中觀察你，你知道了以後，便連自己的弟弟也不放過！”蕭冷冽說到這，不由的提高了音調。
“不是，蕭冷冽，老東家是自己？”我想說老東家是自己中毒，才死去的。
可卓一凡卻笑了：“沒錯，那個臭小子是我殺死的，他居然還敢派人盯著我，害得我不得不舍棄了培養多年的鴻擎。”
卓一凡這麼一說，我開始仔細的回憶著老東家死去時的畫麵。
那時候，老東家中了毒，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中毒而死的，如今想來，是我將“零七一有異”轉告給老東家之後，老東家念叨了幾句，然後卓一凡的手就按在了老東家的身上，緊接著老東家就立即猝死了。
“他表麵上，事事為我考慮，卻安插了鴻擎楊淼他們在我的身邊，楊淼還指引胖九找到了棺槨和屍體，我如何能留他們？”卓一凡怒吼著。
“楊淼被扒皮，也是因為你？”我盯著卓一凡。
卓一凡冷笑一聲：“沒錯，是我在他屋內放了血，故意引那山妖胎到他房裏的。”
“我發現我父親的屍體，隻是一個意外，跟楊淼無關的。”我看著卓一凡，對他已經失望無比。
“胖九，你還是太單純了，當時郭朝奉考你的時候，你選的號碼明明就錯了，楊淼卻調換了紙條，讓你當上了票台，他是在故意引你發現這一切，他就是那臭小子處心積慮一直留在我身邊的眼線，我既發現，又如何能留他？”卓一凡到了這個時候，卻依舊一副自己沒有錯的模樣，聲音十分的高亢。
我看著卓一凡，連連搖頭，他是真的瘋了。
“他是你弟弟，怎麼會真的想害你？”蕭冷冽看著卓一凡：“他是想幫你的，這麼多年來，他為了你尋遍了所有名貴的藥材，為了你，也請遍了所有的名醫，他若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
“閉嘴！你們一個個，都口口聲聲的說想要幫我，可最後呢？最後又如何，我成了這副模樣，你們開心麼？高興麼？你們活下來的人，都是完人，就隻有我，隻有我是一個殘廢。”卓一凡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
因為太過激動的叫喊，讓他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鴻芙趕忙倒了一杯水，想要喂給卓一凡，卓一凡卻抬手，一把將那杯盞拍落到了地上。
“你們現在看到我這副模樣，很高興吧？很開心吧？蕭冷冽，你贏了，我因為你，什麼都沒有了。”卓一凡說著，笑了起來，眼淚卻簌簌的往下滾落。
蕭冷冽朝前邁了一步，突然揚起手，狠狠的朝著卓一凡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鴻芙怒吼了一聲，便擋在了蕭冷冽和卓一凡的中間。
蕭冷冽伸出手，一把推開了鴻芙，凝著眸子，望著卓一凡說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推開別人，我們一直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