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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爽快地答應她道：“行，你說，需要什麼獎勵。”
周如意想了想說道：“你請我吃夜宵吧。”
周如意的要求不高，吃夜宵是嶽城年輕人最喜歡的一項活動。嶽城有一條貫穿全城的河，就叫嶽城河。嶽城沿兩岸一路建過來，蜿蜒將近五裏。
沿河是風光秀麗的風光帶，每當夜幕降臨，河兩岸的燈光便次第亮起來，夜宵攤就支在河的兩岸，熱鬧非凡。
我們選了一個臨近水邊的位子，往腳底下一看，水麵與腳，隻隔著一層水泥板的距離。
河風幽涼，沿河一路垂柳，隨風飄動，恍若姑娘的長發，風韻雅致。
周如意點了幾個下酒菜，便戲法一樣摸出一支酒來。
我驚異的問她：“還喝？”
“當然喝。”周如意大大咧咧地說道：“良辰美景，不喝上幾杯，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美景。”
我笑著道：“幸虧你是個女孩子，要是個男孩，還不知會多豪爽。”
周如意臉色微微紅了起來，扭捏著問我：“你不喜歡？”
我說：“沒有啊，挺好的。”
她撇撇嘴巴笑道：“這不就結了。隻要你喜歡，我幹什麼都行。”
兩個人喝一瓶白酒，周如意還非得要喝光，結果酒喝光了，人都站不起來了。
周如意靠著塑料椅子，軟綿綿的問我：“怎麼辦，李喬，我們喝那麼多，還回去不？”
我笑道：“當然回去，喝醉了更要回去。我扶你起來去打的。”
周如意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剛站起來就往椅子上溜，似乎站立不穩。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閃爍著一片星星。胃裏的酒水就像一團滾燙的火，翻滾著要從口腔裏奔出來。
盡管我們醉得行動不便了，但意識還是很清醒。所謂酒醉心明，便如此樣。
隔壁桌的人看著我們在掙紮，捂著嘴巴偷偷地笑。我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說道：“都不走了，就在這睡一覺。天當房，地當床。”
周如意神往地看著我，感歎道：“李喬，你真浪漫，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懂浪漫的人呢。”
她說完，再也支持不住，撲地趴在小桌子上，似乎真要沉沉睡去。
我腦海裏一片混沌，但理智告訴我，不能真的天當房地當床。我們鄰水而坐，河風逐漸清涼，人喝醉酒在這樣的環境裏很容易感冒。
可是我扶不動她。我們選的夜宵攤要下一段長長的階梯，我看一眼身後的台階，估計自己要想帶著她爬上去，比登天還要有些難度。
周如意開始夢囈，我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隱約聽到我的名字在她嘴裏說出來，不禁留意去傾聽，偏偏她又不說了。
我試著喊了她幾聲，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又去推她，或許是力用大了一點，她啪的一聲跌倒下地去了。
我趕緊彎下腰去拉她，隻覺得眼前一晃，不但沒拉起她來，自己跟著頹然跌坐在地上了。
周如意呢喃著胡亂展開雙臂，她眼睛似乎睜不開了，隻是茫然地亂摟亂抱，我正想躲避開，卻被她牢牢抓住了，嚶嚀一聲便將整個身子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