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暗沉,房間內像是被濃墨渲染,黑漆漆的。
此刻他坐在我麵前,暗影顯得他神秘又朦朧。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
我揪著手指,糾結問:“俊凱,你怎麼會在這?”
“啪”,白皙且修長的手指摁下開關,辦公室瞬間明亮。
強烈的燈光打在我臉上,我痛苦地捂住眼,好久,我才適應這刺人的燈光。
“林小姐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喑啞的嗓音把我拉回現實,放下手的同時,我也看清楚了男人的臉。
不得不說,上天賜了他一副好皮囊,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性感的薄唇,張揚地組合在一起,會令無數女人失神發瘋。
此刻他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眸子認真地注視著你,稍不留神,你便會掉入他溫柔的漩渦中。
這是一個和李俊凱完全不一樣的男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把他當作他。
或許是我才迷糊醒來,或許是夢中熟悉擔憂的嗓音,讓我聯想到李俊凱。
男人視線停駐在我臉上時,我也毫不客氣地打量他。
他逐漸收斂住笑意,我的瞳孔微縮,他抿住唇的時候,五官和李俊凱一模一樣。
隻是比起那個男人,他更加不羈,也更加溫柔。
就在這時,他喉頭動了動,滾出幾縷低笑聲。
“林小姐都是這麼癡漢地盯著男人?”
癡漢?我有些尷尬,我隻是抱著欣賞美好事物的心態打量他好嗎?
既然主人都這麼嘲笑我了,我還是很沒骨氣地挪開了眼。
我腦海中不止一次勾勒過褚嘉銘這個男人,或狂狷,或冷酷,他在我心中猶如一個神話。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要是真把他和李俊凱湊一堆,實在是太牽強。
若李俊凱是十二月的寒風,凜冽刺骨,那他就是三月的春風,和煦溫暖。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他和李俊凱有相同的地方。
“我想,林小姐此行的目的,不應該隻是為了衝我的臉犯花癡吧?”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臉上突然燒起來。
我還真是差點被美色迷惑,忘記自己是來找他談判的。
擺正身體,我抬著下巴,嚴肅地說:“你好褚先生,我今天是想找你幫個忙。”
褚嘉銘輕輕勾唇,邪魅氣質立顯,他朝我走來的時候,我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我雖不像蔣媛媛那麼閱男無數,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但褚嘉銘帶給我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大,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他站在我麵前,橘黃色的暖光給他鍍上一層金輝,他雙手伸向我的衣領。
輕柔地為我係好扣子,他嘲笑:“沒想到林小姐睡覺的時候喜歡寬衣解帶。”
我沉默,收回他像李俊凱的話,他實在是太吊兒郎當了。
李俊凱做什麼都無比嚴肅,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而褚嘉銘,卻多了一絲痞氣和風流。
手指滑動在我胸口,他摁住我的胸口,調笑:“你似乎很緊張?怎麼,愛上我了?”
愛上你個頭!我強忍著想要怒罵他的欲望。
畢竟我現在有求於人,不能把自己的姿態放太高。
我打開他的手,壓下怒火想起身離他遠點時,腦袋卻突然一陣眩暈,一個不留神,向他的方向跌去。
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會跌倒,他不受控製地向沙發倒去,而我好巧不巧坐在他大腿上,好巧不巧,抓開了他的皮帶。
像是燙手的山芋,我一把鬆開手,尷尬地看著摟著我的男人。
湛黑的眼眸中充滿揶揄,褚嘉銘笑著說:“林小姐還是那麼心急,直接投懷送抱。”
法克,他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件丟人的事了?他不要臉,我還要臉。
我快要瘋了,我恨不得推開他,逃離這個衣冠禽獸。
可我被他禁錮在懷中,除了瞪著他,別無他法。
“男歡女愛實在正常,一次意外,褚總還是不要耿耿於懷好了。”
我像是隻即將發怒的小獅子,要是他再敢刺激我,我就敢惡狠狠咬他。
隻是我的凶狠落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發怒的貓咪,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據我所知,林小姐不是處,真不知道這樣的意外到底發生過多少次?”
發生過多少次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氣得快要炸毛,口不擇言:“我每周末都去酒吧獵豔,這種事早就發生無數次,你滿意了嗎!”
褚嘉銘驚奇地點頭,說:“看來林小姐是真的很開放。”
冷靜,林允兒,現在他是能幫助你的人,你不能捶破他的頭,不然媽媽的骨灰就完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情,才柔聲說:“我今天找您來是談正事的,並不是和你說這個的。”